一大清早的,凤违天就开始喝闷酒。
想起昨天晚上那荒谬诡异的一幕,他就犹如罩了层寒霜般,凝重得压得他的思绪都乱了。
“那该死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一脸抑郁的连灌了好几杯酒,桌面上已摆了好几壶歪歪倒倒的酒瓶,有些则落在地面上,留下一滩滩清晰且泛着浓浓酒香的水渍。
想了整整一个晚上,他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他不得不怀疑他是不是着魔了,因为一切就从他闻到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那股沉香香味开始。
本来他在夜半潜入她房里为的就是要偷肚兜,可他没偷到不打紧,反而还像中了蛊似的偷窥着睡梦中的她,更该死的是,他居然还厚颜无耻、像个急色鬼似的在她无意识的时候猛吃她豆腐,差点就把她给吃干抹净。
或许他是风流了点没错,但还不至于到下流的地步,但昨晚的一切却远远超出他所能控制的范围,在他抓破了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的情况下,他只能将之解释成是一时的鬼迷心窍。
他脸色难看的仰头又灌了一大口的酒。
真的只是一时的鬼迷心窍吗?
他不晓得自己是怎么了,为何在看到那让他魂牵梦萦了整整一年的人儿后,却会做出如此卑鄙下流的行径来,或许他真是压抑太久了,也或许他该找个时间让自己放松一下。
“怎么一大早就在喝酒?”
远远的,几丝揶揄似的调笑声由远而近传来,凤违天慵懒的瞟了一眼,干脆拿起酒壶猛灌。
凤违天的三个弟弟——凤违楚、凤违晰以及凤违宸一脸似笑非笑的走进亭子里,似乎对凤违天的藉酒浇愁感到有几分的兴趣。
“大哥,你怎么了,心情不好吗?一大早的就喝酒,娘要是知道了,怕不发火才怪!”凤违晰噙着抹饶富兴味的笑瞅着兄长。
凤违楚也跟着道:“是啊,大哥,我瞧你昨天心情还挺不错的,怎么才过了一个晚上就变了?”短短的一句话说得若有所指。
三兄弟纷纷投以默契十足的一瞥,像是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似的。
凤违天当场拉长了一张脸。“我喝酒干你们什么事?碍着你们了吗?还是急着去向娘告状?”
三兄弟又是飞快的相视一眼,再度露出了抹若有似无的调侃笑意。
“大哥,我们只不过是关心你罢了,你火气没必要这么大吧!怎么,该不会是没女人可以发泄,所以把怒气转到我们头上来了吧?”
凤违天一听,脸色难看到极点。“你胡说什么?”
凤违宸笑得可无辜。“我只是开玩笑罢了。大哥,你今天真有些不对劲,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们找大夫来帮你看一看?白天喝酒伤身哪!”
凤违天啐了声,抬起双腿跷上桌面,模样有些放荡不羁。“你们是不是吃饱太闲,才会跑到这里来管我。要不要我找些事情让你们做,省得你们整天无所事事的四处闲晃。”
三人一听,唇边的笑差点僵掉。
“大哥,不用了,我们三个可都是忙得很,爹留下来的家业够我们忙了,我们每天更是累得跟条狗似的,你就饶了我们吧!我们刚刚只是开玩笑的,你要是不高兴,我们就不说了。”年仅十八岁的凤违宸一听,立刻举双手投降,只差没跪地求饶。
说起京城的凤府,可也是个家喻户晓的富商贵贾。
凤家兄弟的父亲自从在几年前去世后,世代传下来的家业就落到了凤违天的肩上,好不容易辛辛苦苦的撑了几年,才把事业又推上更高峰,而眼看着几个弟弟也相继长大,他才把家业平均分派给三个弟弟去分担,自己则又回到了从前那种不问世事的优闲生活。
凤违天的三个弟弟年龄分别为二十二岁、二十岁以及十八岁,虽接掌家业不过没几年,却已做得有声有色,累得一天只能睡几个时辰,三人无不天天抱怨哀号,急着想卸下肩上的重担,然而却始终做不到。
这也是为何方才凤违宸一听到凤违天那么说,会如此紧张的原因了。
凤违晰不悦的瞪了胆小的么弟一眼,但还是逮着机会说:“大哥,你再怎么说也过了两年悠哉的生活,是不是可以回来帮我们掌管家业了?你又不是不知道爹留下了多少的家业,包括酒楼、镖局、船运、陆运什么的就一大堆,我们三个根本就分身乏术,你就好心点回来帮我们吧!”
凤违天皮笑肉不笑的哼道:“怎么,才撑了两年就撑不下去了?我以前可是帮你们撑了五年,整整五年耶!这样就受不了了,有什么资格当凤家人?”
最小的风违宸一听,立刻急嚷:“大哥,那你这样对我是不是太不公平?你和二哥都是从二十岁才开始接掌家业的,三哥再怎么说也是满十八岁时你才让他接管镖局,那为什么我十六岁开始就得跟着你们一起在外头跑,学怎么做生意?”
凤违天一点也不把他可怜兮兮的抱怨放在眼里。“有种你去和娘说去,要是娘肯答应放过你,那我就没话说。”
一句话,当场堵死了凤违宸仅存的一丝渺小希望。
“要我去和娘说,我干脆一头撞死还来得干脆。”
其余三人竟毫不留情的道:“那你就去撞墙吧!”
“你们……”凤违宸当场欲哭无泪。
“好了,好了,违宸,我看你就死心吧!大哥才不会让我们那么好过,更何况他现在心情正不好,你还挑这个时候提这件事,不是自找骂挨吗?”凤违晰有些幸灾乐祸的开口。
“三哥,你……”凤违宸这会儿总算认清了何谓“兄弟之情”。
凤违楚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才转向风违天,“大哥,咱们好歹也兄弟一场,没必要做得如此绝吧!”
“我绝?”凤违天笑得阴森。“不知道刚才是谁一直在我耳边耻笑我的,我这个当大哥的没和你们计较已经算够仁慈的了,你们要是再吵,我就叫娘把那五家织坊也分给你们,到时候看你们还有没有这等空闲可以在这里调侃我。”
三兄弟一听,脸色当场大变。“大哥,你好狠!”
凤违天噙着坏坏的笑啐了声,“哪边凉快哪边去,别来这里烦我,否则我要是心情不好的话嘛……”
话还没说完,三兄弟已一溜烟的不见踪影。
唇边的笑迅速掠去,郁闷的情绪又爬上凤违天的心头,让他烦闷得拿起酒壶又大口大口的灌了起来。
事情发展至此,他已没了准头。
甜郁的沉香气息,像浓雾般弥漫在整座花房里。
傅月沉眨动着聪慧的水眸,眼波里流露着鬼灵精般的神色,步履轻缓,噙着抹慧黠的笑,隔着层纱幔欣赏花房里昂首挺立的花儿。
上天极为厚爱她,不仅让她拥有世人皆欣羡的绝色美貌,更赐予她一身绝无仅有的沉香气息;那气息不单单有着治疗百病的奇异疗效,更具有能让百花起死回生的能力,向来聪颖的她便利用此天赋,成为京城里最富盛名的花草培育师。
但托盛名之累,也为她带来不少的麻烦,与生俱来的沉香气息就像是一种标记似的,每个人几乎只要依着沉香味寻去,便可不费吹灰之力的觅得她的踪迹,久而久之,她已学会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道理,成为京城里最为人津津乐道的神秘花草培育师。
机伶的傅月沉以婢女琬儿之名,充当挂名的头儿,在外头负责交易与买卖,她则专心在府里自己专属的花坞里工作。幸好傅家在京城里长年便经营花草买卖,所以倒也没有人把她和那拥有神秘力量的花草培育师联想在一块儿,因为知道她那身香味拥有起死回生能力的,除了她的家人外,再没有第二人了。
这会儿,傅月沉便是待在自家开的花坊里,毋需担心让人发现,恣意的欣赏着自己苦心救活的花儿。
“沉儿妹妹。”
远远的,一道柔声的叫唤自傅月沉身后响起;她闪烁着灵动的大眼转过头,巧笑倩兮的望着同父异母的姐姐。
“找我有事吗?”
傅晴嫣莲步轻移的走过来,面貌虽不如傅月沉出色,却也甜美得让人想好好珍藏。
“这次的那几株兰花培育得极好,北街的大爷们好满意,订了不少货,答应到年底都让咱们花坊承包。”
傅月沉笑着点点头,像是已预知了似的没有多大的反应,倒是眸底那抹奇异的神色依旧,与她天生狡诈的性子刚好不谋而合。
“我知道了,我待会儿就让人把那些花草搬上马车。我花屋里的那些花儿也培育得差不多了,改明儿个就可以送过来。”
傅晴嫣笑着拉住她的手走出花房。“你别太累了,我刚才问过琬儿,她说你这阵子几乎天天废寝忘食,把自己关在花屋里好几天,这怎么行!可别把身子给搞坏了,我和大哥会心疼的。”
傅月沉的父母与大娘在几年前相继去世,于是傅家的事业便由大娘所生的长子傅盼侬一手扛起;三人虽同父异母,但感情却也极好,一起分工合作支撑着傅家的生计。
傅月沉笑脸盈盈,眼波流转间净是精灵慧黠。“姐姐不用担心,有琬儿照顾着我呢!不会让我把自己累坏的。”
傅晴嫣却不以为然的道:“琬儿那丫头天生就迷糊,交给她我才不放心呢!我和大哥商量过了,想再为你添几个丫环,也好照顾你的生活起居。否则你一个人住在那么大的宅院里,却连个可以使唤的下人也没有,这可成何体统?我和大哥因为生意的关系必须住在这里,现在生意正起步,也不能常常回去看你,可真急坏了我们,要不我搬回去和你住吧!”
她最后的这句话让傅月沉升起了股危机意识。
如果真让她搬回去,她苦心设计出来的计谋还有戏唱吗?
“不用了。”只见她笑得好甜,用着仿佛沾了蜜似的软调道:“姐姐还是以事业为重吧!咱们好不容易把爹爹留下来的花坊经营起来,大哥也投注了不少心血,你们就别为我担心了,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再者,我也习惯了一个人,这样我比较能专心的把注意力花在培植花草上头,做这种工作最需要的便是安静了。”
傅月沉这一番话,果然还真敲进了傅晴嫣的心坎里。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也不好再勉强你,不过你还是要好好照顾自己,否则我就作主为你添几个下人。琬儿那丫头我实在不放心,简单的或许还忙得来,困难一点的就不行了,真让人担心啊!”
见她答应,傅月沉那双水眸里立刻染上了层贼不溜丢的神色。
“放心吧!姐姐,一天三餐外加消夜琬儿一样也从没少做过,她或许是迷糊了点,但手脚还挺利落的,姐姐就不用担心了,倒是你和大哥,才真的别把自己给累坏了。”
提到此,傅晴嫣便忍不住一阵苦笑。“再累也得做,这花坊是爹爹唯一留给咱们的,咱们可不能把爹爹的招牌给砸了。还好现在多了你帮忙,我和大哥总算可以稍稍松口气。”
傅月沉眨眨眼,笑得好迷人。“姐姐,你放心吧!这一、两年咱们花坊的生意已经略见起色,我相信只要我们持续努力,绝对可以把爹爹生前那时的兴旺再度找回来的。”
傅晴嫣笑得好欣慰。“听你这么说,我就安心了。好了,你四处看看吧,我怕大哥忙不过来,先去瞧瞧。”
傅月沉笑着点点头,转身重新将注意力转向刚搬来花房里的那些珍贵花卉。
刚自外头忙回来的琬儿也正好气喘吁吁的奔了过来。
“小姐,小姐!”
抬头一见是她,傅月沉挂在脸上那抹虚伪的笑立刻消失,不过才一下子已回复到那最真实的本性。
“喊得那么急干嘛?”只怕就连她的家人也没想到原来她的那些温婉与恬静其实都是装出来的,真实的她有着就连恶魔看了也为之退避三舍的可怕性子,狡狯的程度更是连豺狼虎豹也咋咋称奇、甘拜下风。
狂奔而来的琬儿气都没能喘一下,只能可怜兮兮地说:“小姐,是那凤剑公子啊!”
傅月沉一听,眼儿立刻闪现一抹光芒。“快说!”
“是。我看那凤剑公子好像正朝着咱们‘傅家花坊’走来,所以我没敢歇息,立劾跑来通知。”
“是吗?”诡异的神色窜入了傅月沉那双别富心机的水眸里。
凤违天,等着接招吧!
风违天怎么也想不到,原以为一切能回归平静,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让他遇见那个整整困扰了他三日的人儿。
久闻傅家花坊培育出来的花草极为出色,花期不仅比一般花草要来得长,那香味更是犹如余音缭绕般让人久难忘怀,盛开的花瓣也比平常要来得耀眼,他便应娘亲的要求,亲自来到这傅家花坊想买一些花草摆在店里招揽生意,却没想到会让他遇见她。
在看到她的那一刹那,他还真有股想掉头离开的冲动,不想和她有过多的牵连,可他的脚却好像生了根、有着自己的意识般,就这样定定地站在原地,屏息欣赏着她在花房里尽情舞动的美姿。
而他不得不再次承认,她的确有着他所见过最绝无仅有、举世无双的倾城美貌。
她就好像是造物者手中最完美的艺术品,一双眨动着长长睫毛的汪汪水眸犹如夜空中的点点繁星,闪烁着最迷人的光芒;白皙的肤色在光线的照射下,呈现着恍如透明一般的水嫩光泽;娇艳欲滴的粉唇因喜悦而往两旁扬起,漾出了朵绝艳的笑花;一头如流云似的黑发则随风飞舞,激起了片耀眼夺目的黑色发浪。
她柔软的身躯在舞动间更显羸弱与娇美,淡紫色的衣袂与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美丽金光的发丝交缠着,一起一落的游移在她纤细如玉葱般的嫩指间,美得宛如虚幻里最不真实的一场梦。
一口气哽在喉间,差点让风违天喘不过气来。
他眼神如炬,贪婪的一寸寸夺取她的美丽、欣赏着她醉人的轻笑,那一晚所受的刺激几乎又涌出胸口,让他恨不得将她细软的身子拥进怀里,窃取着那专属于她的迷人气息。
“该死的,我到底在干什么?”
半晌,待回过神后,他连连深吸了几口气,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又做出这种偷窥的举动。活了二十七年,他到现在才发现原来自己居然如此下流,
“可恶!”他懊恼的爬梳了下头发,又低咒了声,心中虽感到愧疚,视线还是无法控制的紧跟着远方那抹紫色的身影,像是生怕自己一个疏忽,她就会像烟雾般消失在自己面前。
而花房里像只彩蝶般尽情飞舞的傅月沉,聪颖过人的她早将他内心的挣扎清楚的瞧在眼里,她偷偷露出了抹笑,继续舞动衣袂,光明正大的实行诱惑的戏码,决心将眼前这个人人抢着要的“君”给请入“瓮”。
在她的诱惑下,看得欲火焚身的风违天根本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全都落在传月沉的掌握里,他一双眼根本离不开她,也不愿离开,就好像生了根似的,着迷的欣赏着她舞动的柔美身段,以及那会令所有女人羡慕与嫉妒的绝世容颜。
终于,半晌后,傅月沉微喘着气靠在一棵大树干旁歇息,眼波一转,水眸里顿时染上了层楚楚动人的色泽;那柔弱的模样,让凤违天恨不得能把她捧在手掌心里呵护、疼宠。
“好累呵!”
轻柔的娇啧声一落,凤违天的黑眸里突地进出了抹光芒,有着惊艳与讶异,三魂七魄仿佛已被她迷走了大半。
玉葱般的小手儿从怀里掏出了条手绢,绢上绘有精致的百花与飞舞的蝴蝶,一股迷人的沉香气息立刻透过手绢传了过来。凤违天这才发现那股味道好像比之前又浓烈了许多,好像在她舞动过后,那香味便藉由身上的细汗自体内散发出来。
“好个沉香美人!”愉悦的笑突地爬上风违天的嘴角,他目光炯炯有神,像发现了什么珍贵的宝物似的。
那沉香美人的确是个珍贵的宝物。
早听闻她身上与生俱来能散发香味的奇特能力,更早在一年前和她相遇时便已见识过,或许正是因为那股香味,他才会像中了蛊似的,始终无法对她忘情。
那一夜潜入她闺房,他也是被她那股香味迷得神魂颠倒、浑然忘我,才会做出那种让他怎么样也想不通的举动来。这会儿再度亲眼见识到那股能力,他的心更是不由自主的亢奋起来。他突然有股想冲过去吻她的冲动。
她远远的坐在那里,柔美得像个需要人保护的娇娃儿,她是那样的美、那样的撼动人心、那样的深深诱惑着他,他体内那股理智似乎已被抽走,取而代之的是他怎么样也克制不了的渴望;渴望能将她拥人怀里,渴望听那由她美得惊人的唇瓣进出的甜美娇吟。
“该死的!”他急喘着气贴在墙上,有些愤怒自己居然光是这样看着她,就已无法自拔的冲动起来,他发现他不喜欢那种好像被人操控的感觉。
“啐,不过是个娘儿们罢了。”
他口是心非的说着,转身便想离开,身后却突然传来美人低呼的声音。
他迅速转过头,就见她被地上的石子绊了跤,眼看着就要与坚硬的地面亲吻,他低咒了声,连忙冲过去抱住她。
“啊!”傅月沉低叫出声,气喘吁吁,像个受惊的小动物,紧紧的攀住风违天的颈项。
“姑娘,你没事吧?”
傅月沉抬起头对上凤违天那双深邃的黑眸,心儿突地漏跳了一下,没来由的竟红了脸。
凤违天一时看呆了,发现她嫣红的脸就好像是一颗上等的苹果般,他当下居然有股想一口咬下的冲动。“你没受伤吧?”他清了清喉咙,尴尬的回过神来,声音却已不若平常冷静,似乎还多了股沙哑。
“谢谢你。”傅月沉微红着脸,虽然是真的因为靠近他而感到害羞,但她还是强忍着慌乱的情绪紧紧的倚在他怀里,可不想让好不容易制造出来的机会溜走,她俨然像只八爪章鱼般死命的攀住他。
“呃,那个,姑娘……”理智回笼,凤违天终于感到有些好笑的俯视着怀中娇小的女子,眼见她紧紧的抱住他,一点空隙也不留,几乎让他可以清楚的感觉到她凹凸有致的玲珑曲线。
“嗯?”她索性装迷糊,傻傻的眨了眨眼,好像还反应不过来,实则根本不想离开他温暖的胸膛、宽大的怀抱,决定光明正大的藉害怕之名行偷吃之实。
“姑娘,你把我抱得太紧了。”
“什么?”在听到他那不解风情的话后,傅月沉差点当场抓狂。她不敢相信她都自己投怀送抱、等着让他吃干抹净了,他居然还像根蠢木头似的,纳闷的瞠着眼站在那里看着她。
“你脑袋是有问题吗?”她咬牙切齿的低叫,无法接受自己居然选上了这么一个粗线条的男人。
“你说什么?!”
傅月沉只能勉强忍下怒气道:“我是说谢谢公子救命之恩,要不是多亏公子救了我,我这一跤肯定摔得不轻。”她有些泄气的拍拍裙摆上沾染到的污泥,准备回去重整旗鼓,计划要如何才能将她看上的这少根筋的男人拐回家。
见她说走就走,凤违天还真有些舍不得。“你真的没事吗?要不要我送你回家?”
听他这么说,傅月沉原本黯淡的水眸立刻像是注入了抹希望似的大睁,但还是勉强压下渴望拒绝,聪慧的她深知何谓见好就收的道理。
“谢谢公子关心,我就住在这附近,我的婢女有随我来,她会送我回去的,不用劳烦公子了。”语毕,她立刻朝他点点头,临走前还不忘免费奉送他一个迷死人不偿命的甜美笑容,当场把凤违天又迷得晕头转向,差点分不清东南西北。
当然,得意的贼笑自是又爬上了她那美美的唇角。
看来已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了。
至于那螳螂是谁、黄雀又是谁,应该也是一目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