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完了公司的事情,严成沅神色疲惫的开车回到家,当他才刚从电梯走出来,一直在门前等待的严芊芊马上冲过来,紧张的抓住他。
“舅舅,不好了!”
“芊芊,到底怎么回事?”
严芊芋一时说下出话来,只是指著苏晓璨的那间屋子。
见屋门大开,里头还有谈话的声音,严成沅马上冲入屋内,心急的喊著,“晓璨……”
他讶异的站在大厅内,看著完全陌生的两女一男,其中一对男女比较年轻,像是情侣又像是夫妻,另一个中年女人看起来大约五十左右,同样一脸讶异的看著突然跑进来的他。
不懂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马上询问,“苏晓璨呢?”
“她已经退租搬走了。”中年女人回答他。
“什么?她……搬走了?”严成沅激动的抓著她的肩摇晃,“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就……就三天前而已嘛。”
中年女人被他摇得头昏脑胀,赶紧拉开他的手,“她突然说要退租,然后就有一个看起来斯斯文文的男人来帮她搬家,花了一天的时间就离开了。”
“该死!”原来她已经趁他不注意的时候搬家离开了,她怎么能够这么狠,就这样无声无息的走了?
现在懊恼已经来不及了,他只好赶紧询问看看有没有她的线索,“请问一下,她有说过她会搬到哪里去吗?”
“没有耶。”
“那……她的联络方式?”
“就只有手机而已,你没有吗?”
“……”有,但她不接他电话,这是死路一条!
被晾在一旁的那对男女不甘被忽略,开口继续他们原先的话题,“房东太太,房租减个一千块我们就租,你到底要不要租给我们呀?”
“不能租!”严成沅马上打断他们的对话,誓死捍卫和苏晓璨之间共同的回忆,“房东太太,你这间屋子租给我,我房租照原价给你!”
“喂,你这个人怎么这样,是我们先……”
“我就住在隔壁!”严戍沅故意板起脸孔,恶声恶气的威胁,“我脾气不好,经常鬼吼鬼叫,如果你们不怕家有恶邻,那就尽、管、搬、过、来,我绝对奉陪!”
根据房东太太提供的情报,严成沅立刻联想到花店老板程立薰,猜想既然是他帮忙搬的家,那他应该会知道苏晓璨到底搬到哪里去了。
就算和他没有任何交集,也对他没什么好感,但为了苏晓璨,严成沅还是毅然决然的来到花店内,打算和他“正面对决“了。
“欢迎光临。”面对来势汹汹的严成沅,程立薰虽然有些纳闷,但还是和善的询问,“请问有什么事情是我可以为你服务的?”
“我想找一个人。”
“找人?”程立薰下由得失笑出声,“先生,这里是卖花的地方,你想寻人应该去派出所报案。”
“我要找的人是苏晓璨。”
一听到苏晓璨的名字,他脸上的笑容马上散去。”你是严成沅?”
这是他第一次和情敌正式见面,从前他只在苏晓璨的口中听过严成沅的事情,大概知道他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脾气不好?有点专横?他在心中冷哼一声。
这个男人岂止是晓璨所形容的那样而已,他根本就是脾气糟糕到了极点!
“看来你是知道我的存在的,这样就省去自我介绍的麻烦了。”严成沅开门见山的道:“告诉我晓璨的去处。”
“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程立薰冷笑一声,“我虽然认识晓璨,但你凭什么认为我一定知道她去了哪里?”
“因为是你帮她搬的家,况且如果你不知道她的去处,当我询问你她在哪里时,你不会如此气定神闲,反倒会讶异、担心,就和我当时的反应一样。”
程立薰神色讶异的顿了一下,眼见隐瞒不过,他干脆坦承,“没错,是我帮晓璨搬家的,我的确知道她搬到哪里去,但别想我会告诉你。”
“为什么?”
“一个狠狠伤了她的心的人,没有资格问我为什么。”
“你……”他不甘心的反驳,“我只是用我自己的方法在保护她……”
“但你保护她的方式却完全不顾她的感受,还彻底误解她。”不甘苏晓璨受委屈,程立薰不吐不快,“如果她真的有想成名的野心,她直接从你身上下手就够了,又何必去找其他人?你武断的要她辞掉工作,却从没问过她的意思,你知道这么做让她有多么心寒吗?”
程立薰的话像是一道落雷劈上严成沅的脑袋,他这才明白苏晓璨为什么会选择不告而别,因为他只顾著自己的感受,却忽略了她的处境,而且他几乎可以说是一点都不了解她。
这个人说的对,她是因为单纯,因为信任别人才会受骗,而不是被名利给遮住了双眼,他真是该死,居然这样子误会她,还让她连辩驳的机会都没有!
此刻的他简直是后侮万分,只想赶紧找到晓璨,对她忏悔,希望她能够原谅他。
“告诉我她现在在哪里,让我向她认错,行吗?”
“我说了,我不会告诉你她在哪的。”程立薰还是不肯松口,“如果你有本事的话,就自己找到她,我无话可说。”
要他帮自己的情敌?这是不可能的事,既然只能当晓璨的好哥儿们,那他就继续用这个身份守著她,不让她再被任何人抢去。
这是他的私心作祟,就算事后让晓璨知道后他会被她埋怨,他也不想弃守这最后一道防线!
失去苏晓璨的严成沅,像是被喷火暴龙附身一样,在公司里没人敢靠近他,在家里严芊芊埋怨他没好好对待苏晓璨,害她失去准舅妈,干脆不和他讲话,让他闷到了极点。
他想破脑袋,还是不知道苏晓璨到底躲到什么地方去。
这让他异常的沮丧,浑浑噩噩的过著日子。
这段时间他简直是度日如年,不管做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劲来,苏晓璨的离开就像是把他整颗心也一并带定,让现在的他像个行尸定肉,活著也和死了没什么差别。
“晓璨……你到底在哪里……”她真的好狠心,就这么一声不响的离开,将他折磨得半死,难道她就连一点心疼的感觉也没有吗?
天气晴朗的假日,死气沉沉的严成沅一个人窝在房间里,完全不想做任何事,他的心已经渐渐枯萎,干涸成一片。
在不需要工作的时候,他就这么放纵自己颓废下去。
“砰、砰、砰——“
急迫的拍门声响起,他依旧不想理会,门外的人像是下耐烦了,干脆扬声大喊,‘舅舅,我有重要发现,你快出来啦!”
“吵死了……”他依旧躺在床上没有任何动作,直接把自己当成死人。
“舅舅,你要是再不出来,就换我主动冲进去了!”
门外的严芊芋再三警告,结果门内依然没有任何声音,这下子她可不管什么礼不礼貌的问题,马上转开门把,跟在她脚边的小毛率先一步飞奔进去,直接跳到床上那团高高隆起的棉被山。
“喵!”
“该死的,小毛!”严成沅马上翻身坐超,身手俐落的抓住在他床上作乱的小猫,“谁准你跳上我的床的?啊?”
“舅舅,快一点!”严芋芊不管三七二十一,抓住他的手就往门外拉,“再慢你就看不到了啦!”
“芊芊,你到底在发什么神经?”
“快一点啦!”
她硬是把他给拖到客厅内,指著电视上头的新闻画面,“是大毛,大毛上新闻了!”
“这怎么可能……呃?”
目前正在播放的是一则温馨新闻,内容是新竹有一问育幼院内收养了几个有心理障碍的孤儿,定期会有宠物治疗师来到育幼院内,和这些有心理障碍的孩子相处,渐渐让他们打开心房,慢慢学会与人沟通……
而画面上的宠物治疗师,是一只黑白花纹交杂的大猫,他们舅甥俩左看右看都觉得它和大毛相似度高达九成,应该就是它。
这时记者将麦克风拿到其中一个正和宠物治疗师互动的小孩面前,柔声询问,“小朋友,你喜欢它吗?”
小朋友点点头,腼腆的笑容显得非常有生气。
“那你知道它叫什么名字吗?”
“大毛。”
宾果!严成沅马上精神大振,赶紧回头往房间冲。”芊芊,快去换件衣服,我们马上出门去!”
“喔!”果然天无绝人之路,他相信到了那间育幼院,绝对能够得到晓璨的行踪,这次他再也不让她离开自己了!
他一定会想办法求得她的原谅,隔壁的空屋子还等著她搬回来,他的邻居只能是她,其他人……他绝对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