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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嫁新娘 第二章
作者:凌筑
   
  张灯结彩,喜洋洋。

  照理说应该是热闹的喜事,但门禁森严的鬼皇将将军府门前仅悬挂着两只红灯笼,四周万籁寂静,丝毫感受不到喜气。

  乌云蔽月,空气中流动诡异阴森的气氛。

  一个黑影掠过屋檐,直接进入将军府的后花苑,悄悄的朝长廊尽头的将军书房前进。

  “皇上,你还有脸来?”黑影还没走近门扉,屋内传来悻悻然的冷嘲,接着门打开了,一个带着银色面具身形颀长的男子站在玄关,面对着门外像贼一样鬼祟的家伙,转身示意随侍在侧穿着一黑一白的影子侍卫,“鬼影,鬼灵,去门口守着,百里之内不准任何人靠近。”

  两个冷冰冰的侍卫抱拳,立刻退守门口。

  “皇上,你可不可以不要像小孩子一样每天玩这种把戏?你不觉得无聊,我都嫌烦了。”

  “鬼爱卿,你还没睡呀?”黑影拿下面罩,大方的露脸,英俊粗犷的脸庞散发尊贵气质,高大英武的体格与鬼皇将身形相似。

  “托皇上的鸿福,卑职哪还睡的着。”鬼皇将总是一张银色面罩覆住半张脸,没有人见过他真面目,除了……

  皇上踱进屋,顺便带上门,注视着坐回书桌后的鬼皇将,“都那么晚了,戴了一整天的面具你不拿下透气一下吗?”

  “皇上,你对现今国泰民安的太平盛世似乎很不满是不是?”非要挑起战端,他的脸是禁忌。

  “嘿嘿,真是知我者鬼爱卿。”皇上皮皮笑着。“把面具拿下啦,反正这里只有你跟我。”

  鬼皇将瞪了他一眼,慢慢解开银色面罩——天哪!赫然是两张一模一样的脸孔,宛若照镜!

  不过仔细瞧还是有差别,他的脸部肌肤比较黝黑,而皇上肌肤是古铜色,但一旦分开来瞧,恐怕没有人敢指出谁才是真皇帝。

  他是鬼皇将,手握大唐兵权的猛将,率领黑色骁勇善战的夜叉军南征北讨,立下辉煌战果,因此又称鬼夜叉将军。

  自幼能视鬼物魔障,父母双亡后被庙祝收留,在皇上还是东宫太子,心性不定,无意间发现他,惊叹天下竟有如此神似相像之人,要不是得知他的确有父母,他还真以为是花心风流的父皇在民间出巡时乱播种。

  鬼皇将能安稳泰然不被人发现,一方面这庙位居穷乡僻野,没什么知名度,庙里来往都是普通老百姓和善男信女,就算来参拜也不会有人特意去注意一个洒扫的小师父,那一阵子他剃了光头,差点当了和尚。

  另一方面民间百姓很少有人亲眼见过皇上的脸,就算是见过皇上的地方官员也没胆直视皇上的脸。

  于是皇上灵机一动的打算把他带回皇宫,将他安在身边,当他溜出去就有替身了,谁知道先帝驾崩那么快,他都还没玩遍江南风光。

  最后,他想到一个妙计,也就是当他想去哪里玩时,就叫鬼皇将当替身皇上做做样子,反正天下太平,官员每个都很尽忠职守办事效率又高,根本毋需他这皇帝多费神,他乐的游山玩水去。

  鬼皇将依然记得那天他还不知道皇上身份之前……

  那时皇上有天冒出一句,“皇将,有没有兴趣在皇宫里做事?’’皇上突然兴致勃勃的跑来庙里问他。

  “做官吗?我没兴趣。”鬼皇将正在扫地。

  “那做皇帝呢?”

  鬼皇将直接以手覆住皇上的额,“你脑袋没发烧嘛。”

  “我是当今天子。”

  鬼皇将见鬼见多了,已经没什么知觉,只是神情古怪的瞪着他,“你要不要请大夫来看?”

  直到他唤来贴身侍卫和太监,这时,鬼皇将才知他是当今天子,一个喜欢游戏人间、不务正业的皇上。  

  当他可怜兮兮的诉说当上皇上后的悲惨快过劳死,鬼皇将为了求耳根子清静只好答应他。哪里知有一必有二。

  年少的鬼皇将原本不引以为忤,当作替朋友分担劳务,但次数一多,他发现这皇帝简直在混功绩,成天只想玩,累的他常常三天两头没得休息。

  大唐朝宫里内外大事不多杂事不少,黄河赈灾,淮河修堤,长城补墙。对外呢每天接见那些臣服的戎狄使节,诸侯百夷;对内不但要操劳后宫三千粉黛争风吃醋明争暗斗,还要提心吊胆哪个嫔妃偷爬上他的床,最后他不得不承认这皇帝根本不是人做的!  

  他不干了!

  但,皇上岂会轻易放他离去?灵机一动的派他去打仗当作散心,谁知这一打展露他领兵作战的军事才华,硬是把大唐疆域扩展到西域外围去了,国势声威达到巅峰,使的皇上要做的事越来越多,最后皇上受不了,在他打到龟兹,兵临城下时,皇上以二十四道诏书把他招回来。

  而刚巧龟兹不战而降成为大唐附属国,他载誉归朝,举国欢腾,人人皆知大唐有个战神鬼皇将,却不知他生作什么模样。

  “真可惜你这面相,是皇帝的命格。”

  “卑职福薄,无德无能承担皇帝这重责大任。”他还想平平安安活到终老,皇帝这位不好坐。

  随时要担心兄弟阋墙施以怀柔避免反目成仇,还得调解安抚势力过大的诸侯免得他们叛变,更别提三不五时的刺客想来终结皇上小命,以及烦恼争端不休的后宫。劳心瘁力,忧国忧民,难怪历代君皇都不长命。这话可是杀头死罪,不能随便乱说的。

  所以说他根本不该跟这老奸巨猾的皇上来京城,做什么都不自由,在人前要维系将军威严的形象,人后时时谨慎不能被人察觉他跟皇上间的暧昧关系,面貌绝不能曝光,怕是有心人拿来做文章,兴兵做乱,劳民伤财。

  “谁说,你那阵子就做的不错,还替我解决淮河水患。”

  “那是运气好,皇上的臣子都精明能干。”鬼皇将没好气。

  亏皇上还有脸说出来,当皇上的竟然跷班到南诏去渡假个把月,累的他每天黑眼眶,每天山珍海味吃到拉肚子,试问每天不是熊胆就是猴脑进补,光看就想呕,不瘦是他身强体壮。

  还有那群急欲讨好皇上的嫔妃每天穿着薄纱来撒娇挑逗他,他能心如止水全赖敲钟念佛锻炼出来的定力。

  结果因为他对皇上后宫三千佳丽表现的无动于衷,爱多管闲事的皇上担心他是不是那话儿有问题,决定替他找老婆!

  “皇上,请你收回君命。”

  “什么君命?”

  “皇上,看不出你还没三十,就得了老年痴呆症,这种病不好医。”对这皇上不需要太尊敬。

  “没办法,国务繁重操劳,都没有人分担。”说的甚为委屈。也只有鬼皇将不把皇上当皇上,又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军事领导将才,敢直言谏诤指皇上不是——他也是朝廷第一人,这也是对他不想放手的原因之一。

  “别装啦!当初他就是这样给拐进宫做牛做马。

  “鬼爱卿,做人何必那么斤斤计较,娶老婆是人生大事,算算年纪你也老大不小,也到了成家立业的时候,朕只是好心帮你找老婆,免得你孤老一生。”明明脸孔相同,鬼皇将就是比他老成,甚至比他威严像皇帝,他还想说会不会是上错天堂投错胎了,皇种的肚皮被他占了去。

  鬼皇将冷笑,“帮我找老婆,那要不要顺便帮我生小孩?”他的人生全毁在这张脸上,如果不是他们那么相像,他不会引起皇上的注意,如果不是这张脸,皇上也不会找上他。

  “嘿嘿,除非你那里真的不行。”皇上露出一肚子坏水的笑容。  

  鬼皇将横了眼他,“多谢皇上关心,倒是皇上你日也操夜也操,后宫三千多个老婆,要照顾到每一个老婆不容易呀,小心肾亏。”难怪宫廷里御膳房每天菜单都是壮阳补品。

  “这床第间的快活事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还要你亲力‘做’过才知道。”皇上笑的邪恶。

  “卑职还年轻,公务繁忙,无暇他顾,请皇上收回成命。”忙公事,还要心脏强壮的应付皇上不时出走而披黄袍上阵,他能活到现在是奇迹。

  “朕是为你终身性福,让你体验一下飘飘欲仙的滋味,你看你老是这样臭着冷冰冰的一张脸活像别人欠你债,试问哪位姑娘家敢嫁于你?本有意想要把公主介绍给你,你居然把她吓哭了。”

  “公主金枝玉叶,卑职不敢高攀。”

  “是不敢,还是没兴趣?”都是庙里住久了,都快变六根清净的真和尚,改造他是第一要务。

  鬼皇将不吭声,懒的理整日无所事事的皇上,游遍大江南北玩腻了,就无聊的把主意打在他身上。

  “你可别告诉我你还是童子鸡?”

  鬼皇将咬牙切齿,“皇上,臣子的性福不劳你费心,国家大事才是皇上你需要关心的。”做皇帝没皇帝的样。

  “鬼爱卿,臣子得到幸福,才能专心勤政辅佐朕,朕做起事来也就事半功倍,国家才会昌隆。”

  是才能安心玩吧!鬼皇将连白眼都懒得翻了。

  “自古男人三妻四妾天经地义,如果你对尚书之女不满,还可以纳妾。”皇上兴致勃勃。

  “皇上想太多了,妻子都还没进门呢。”搁下书,鬼皇将直视皇上。万一他未来的将军夫人发现到他真面目竟然是皇上……“皇上,你不怕被人发现我们长得一样?”

  “夏尚书忠肝义胆,不是那么碎嘴之人。”这也正是他为什么要将夏尚书之女许给他的原因。

  就算看到了个面貌相同的鬼皇将,夏尚书也不会变节移志,终其一生忠于大唐皇上,替皇上做牛做马。

  “朕见过那个如意丫头,才十五及笄,清丽可爱,温柔贤淑,是标准的大家闺秀,你能娶到她是前辈子修来之福。”归功于他的做媒。

  “皇上何不自己留着用?”还温柔贤淑,谣传皇城里夏家千金刁钻蛮横,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鬼爱卿,此言差矣,你的幸福就是朕的幸福,你忍心让那么小的姑娘进宫被一群妒妇吞噬得尸骨无存。”

  “那么为什么非得我娶,皇上你不会叫别人娶?”才十五岁,感觉就像老牛吃嫩草。

  “看来看去,只觉鬼爱卿你最合适。”

  “你……真是好皇帝,真是万民之幸,卑职之福。”鬼皇将已经无力了,随皇上去胡搞,后悔认识皇上这老狐狸。他心里也有数,皇上是怕他溜走,让他在长安成家立业来迫使他无法离开长安,有了家心也定。

  但,皇上似乎估算错了一点,他生性不受拘束,当他想离开时即使是贵为皇帝也无法阻止他,至于家,以前就是一个人,成了亲也是一样。

  皇上陪笑,“别这样嘛,话说人生四大事,久早逢甘霖,现今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他乡遇故知,你遇见了朕;金榜题名时,你已经贵为将军;如今,就少了洞房花烛夜。”

  鬼皇将喃喃咕哝,“卑职宁可辞官归隐。”

  “不准!你敢辞官,我就抄你家。”皇上脸色骤变。

  “卑职只有孤家寡人,无家可抄,你要我脑袋便拿去。”反正他也不知道多少次出言不驯早该人头落地。

  “你……”皇上懊恼,他就是不想要让他走。旋即笑开了,“你以为这样激怒朕,朕便会称你心,让你辞官归隐?”

  鬼皇将没理他。  

  “这辈子朕是赖定你了。”

  鬼皇将翻了翻白眼。“皇上,你贵为一国之君,请谨言慎行,这种话别乱说,很容易引起他人误解。”

  “引起误解也就随他,谁叫朕那么喜爱你。”说着,皇上就要挨上前,大手放肆的搭上鬼皇将的肩。

  “皇上,请自制,卑职是有未婚妻的人。”鬼皇将不着痕迹的避开放浪形骸的风流皇帝,起身与皇上保持距离。

  “真是一点也不好玩。”

  还玩!鬼皇将翻了翻白眼,话锋一转,“皇上,三更半夜,无事不登三宝殿,请说明来意。”

  “真是知我者鬼爱卿。”皇上神情一肃,从容的坐到鬼皇将位子上,无形散发尊贵王者气势,“鬼爱卿,不知你是否听说过,先皇驾崩之前发生许多光怪陆离之事。当年先皇甍崩,朕并不在父皇身侧。”那时候他在江南黏着鬼皇将,连见最后一面都来不及。

  当年先皇病入膏盲,面对御医的束手无策,皇太后干脆对外昭告广求天下名医,凡是能让先皇病有起色将册封御医并享有荣华富贵。

  只是皇榜贴出去许久,没有一个大夫入京,只是听闻民间许多小有名气的大夫不是遭逢家变而意外身故就是莫名其妙失踪,最后,先帝终究无力回天,这至今仍是一个悬案。

  “皇上是怀疑先皇甍崩不是意外?”鬼皇将沉吟。

  “鬼爱卿,你该知道这话说出去是罪诛九族。”皇上凝重的提醒。  

  “卑职失言,此事卑职会找机会调查的,只是真相往往会出人意表,皇上你自己要有心理准备。”这事不好查,尤其牵涉皇室恩怨。皇上脸色变得黯沉。

  “如果最后查出凶手是皇上的亲人时……”鬼皇将点点头,隐约猜的出皇上大概知道真相,只是苦无证据。

  “此事朕自有定夺。”皇上旋即恢复吊儿郎当的模样。“鬼爱卿你还是多关心你的新娘吧。”

  “多谢皇上提醒。”鬼皇将没好气,真不该对这皇帝心软。

  “那么我先走了,鬼爱卿,多保重,等你新婚大日朕再来探望你。”

  是想来闹洞房吧!“谢皇上,皇上万金之躯,凡事国事为重,毋需为了卑职而舟车劳顿,惊扰百姓。”

  皇上出京可是大事,全朝文武百官出列陪驾,就怕有万一。说不定还要祭天求神问卜,什么时辰出宫安全。  

  “哈哈,鬼爱卿,你真是朕的好兄弟,太了解朕,你这工作狂别只顾着埋头苦干累死自己,抽个空去看看新娘吧。”皇上朗笑而去。

  “谢皇上提醒。”是该抽个空去瞧瞧皇上给他找什么样的未婚妻,免得娶了什么都不知道。

  “这里就是尚书府。”伪装成乞丐的鬼皇将喃喃自语,远远的望着龙飞风舞的匾额上写的大字,正犹豫要不要飞身上屋檐偷窥时,大门突然打开,一匹牡马横冲直撞的飞奔出尚书府,朝他而来。

  “快闪……啊。”他差点被一个骑马的丫头撞倒,及时闪开因而跌倒。

  一个明眸皓齿的红衣女子以马鞭指着他,“臭叫化,你小心一点,要是害我牡马受惊吓受伤,看你怎么赔我。”

  鬼皇将佯装被惊吓的坐在地上,睁大眼珠子望着盛气凌人的丫头。扮成乞丐,脸涂泥碳的他本意是来看看将来要和他共度一生的牵手,哪里知会撞到一个脾气骄纵蛮横的丫头。

  眼前这个一身红衣劲装的姑娘就是夏如意吧!的确长得不赖,只是那骄蛮的个性就令人难以恭维。

  “对不起,小的不是有意,小的……小的只是路经此地,被壮观的府邸吸引不自觉多看一两眼。”他故意浑身哆嗦,露出一脸惊惧的模样。

  “哼,尚书府岂是你一个乞丐能逗留的地方,还不快滚。”说着,就要挥起马鞭往他身上落下。

  “小姐,夫人交代过不可以用马鞭打人,否则就要把马儿收回去。”轻柔婉转的嗓音令人如沐春风,悠扬的飘出府,音量不大却硬生生拉住如意落下的鞭子,随后一个牵着马的白衣女子娉婷的走了出来。  。

  “算你好狗命,还不快滚。”如意收回鞭。

  迎春慢条斯理的走到鬼皇将身边,忙不迭的搀起他。“公子,你不要紧吧?有没有哪里受伤?”  。

  鬼皇将佯装害怕的挣扎避开迎春的靠近。深邃眼底闪过一丝讶异,这一路上走来行人莫不掩鼻避之唯恐不及,只有她,她不怕弄脏了手吗?

  “迎春,别理那个臭乞丐,全身脏兮兮的,恶心死了。”骑在马背上的如意嫌恶的脾睨满身污泥烂疮的乞丐。“我们要赶时间。”

  “小姐,别急,现在时辰还早。”迎春端详他身上的伤痕及烂疮,深思了片刻,从怀中揣出两只瓷瓶。鬼皇将感觉身体被她轻揉抚触的地方仿佛被火灼烫似,身子不知怎么的像着了火。

  “等等,别动,你这里受伤了。”迎春倒出透明如芦荟的稠状物抹上他手背的擦伤,瞬间清凉穿透他的肌肤。

  他几乎可以闻到她身上散发出淡雅清香,心跳莫名的急促。就算是皇上最美艳的妃子靠近,他也不曾心起波澜,而她只是靠近,他身体就起异样的热,这还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现象。

  “这药给你,每天早晚擦一次,还有那些烂疮用青色瓷瓶药粉和水敷上,早晚各一次,拿着。”迎春浅浅一笑,径自拉过他发颤的手,将两瓶药塞进他污秽的大掌中。鬼皇将压制如雷的心跳,战战兢兢的接过,精锐的眼暗中打量她,秀丽细致的容颜,灿如星子的灵眸,还有如出水芙蓉的甜美笑靥。她举手投足流露出高雅沉静的气质,她不像是人家丫鬟。

  “迎春,走啦,你不是答应我要教我做花环,我要做花环给我的牡马戴,再不快去后山,花都被采光了。”如意等不及的跳下马,抢着拉过迎春,不让那臭乞丐分走她。“别管这臭叫化。”

  “你叫迎春?”鬼皇将忍不住问。

  迎春有礼的点下头,任如意拉着走。

  迎春揉了揉她的头,“小姐,别急,现在时辰还早,花儿含苞待放的瞬间才美,现在花还在冬眠呢。”

  “花也会冬眠?”

  “小姐,会呀。”

  随着她们声音渐行渐远,目送她们这对主仆远去,鬼皇将怎么看都不像,感觉像大人带小孩。

  视线收回在掌心中的瓷瓶,瓶上仍残留那白衣女子的余温,还有淡淡的馨香弥漫着鼻端。

  她叫迎春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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