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把冯京当马凉
飞机像一只大白鸟,冲人云层中,不久,随即一亮,地面婉约可见,道路、河流、
建筑物河面上的波光在艳阳下闪烁不定令人觉得头晕目眩。隔没多久,飞机逐渐地远离天空的浮云,向着前方一条笔直的跑道俯冲下来。
夏莹莹拢一拢秀发,双手托着她那有个性的尖下巴,目不转睛地凝视着窗外;当机场的建筑物呈现在她的眼帘时,一股莫名的激动,自她内心澎湃地窜升上来。
飞机滑行在跑道上时,机身发出轻微的冲击。夏莹莹抖动不已的往窗外看,一片黑鸦鸦的接机人潮,使她觉得有点眼花撩乱。
当飞机缓缓地停下来后,人们忙着卸下身上的安全带,向舱门出口走去,然而她的视线却一直在窗外的人潮来回搜索着。她下意识地抿了抿发抖的嘴唇,仿佛极力的要掩饰自己内心的紧张。
突然间,一种不祥的念头闪过脑际,她的喉咙像是被人掐紧似的喘不过气。她定一定神,摇着头喃喃地对自己说:“不!他不可能不来接我。昨天电话中,他还高兴地一口答应要来接我,使我原先预备讲的话,又吞回了肚子。”无可否认,此刻她心里非常地盼望费平能来接她,但是人群中硬是找不到他的影子。
她再一次地安慰自己,这样的顾虑是多余的。她想着,自从上次回来渡假以后就一直没见到费平了,不过在上次相聚时,她由费平的神情中已经确信他对自己是非常钟情。但是迄今仍教她想不透的是——为什么他刘她的好感却一直停滞着,一点进展都没有。夏莹莹内心深处是多么盼望她与费平之间能有更进一步的发展啊!
夏莹莹收回视线,从位了上起身,她拉一拉浅咖啡色的裙子,把腰际的几丝绉摺扯平,并顺手拂过前面的一排裙扣,以确定扣子是否颗颗都对着了,然后才跟着人群加入下机的行列。突然,一阵强风吹开近裙摆的两颗扣子,无意中暴露出她那双修长滑润的美腿。
离开机舱后,接机的人潮立刻蜂涌上来,夏莹莹在人群中仔细地探寻,依旧没有费平的踪影。她自然地看了看表——飞机是按预定时间抵达的。她猜测着,莫非费乎碰上突发事情耽搁r时间以致迟到了?她为他想了个适当的理由后,便迳自在机场里四处漫游。
突然,一个熟悉的背影攫住夏莹莹的视线,她的心开始兴奋地七上八下,刚才所有的不安,在刹间一扫而空。
“费平!费平……”夏莹莹高声地叫着,同时她的双脚已经迅速的飞奔过去。
“我以为你忘了呢!”兴奋的心情使得她讲话的声音断断续续地抖动着。
这时,那名男子也回过身,朝着飞奔过来的夏莹莹,张开他的双臂。夏莹莹几乎是脚不着地的跑到男于面前,正准备投入他的怀抱时,才发现自己认错了人,赶忙煞住脚,缅腆地说:“啊!对不起!我认错了人!”言语中流露出几许的失望。
夏莹莹正想拉远和眼前这名男子的距离,却发现自己的腰部已被他两只刚强有力的手臂给牢牢地扼住。那名男子在她耳边轻轻发出戏谑的笑声:“小姐,我替弟弟则来迎接你,难道不能得到同样的一吻吗?”不由分说地,他把夏莹莹搂得更紧。
“不行!请你放尊重一点好吗?”
夏莹莹压低着声音冷冷地拒绝。然而她的死命反抗,只是更加缩紧那双左右夹攻的手臂。她觉得对方的脸逐渐逼近,连鼻孔所发出的气息也微微拂动她的发丝;男子的一只手已开始在她的背部滑动,另一只手则从腮边滑到她的下巴,重重地托起她低垂的脸庞。
夏莹莹看情况似乎不太对劲,奋力地想逃出这名男子钢墙铁壁般的胸膛,可是此刻自己的下半身却好像有道墙堵在前面,已经动弹不得了!
不一会儿,夏莹莹全身乏力得再也没有反抗的余力,就在她即将松弛的刹那间,两片湿润的嘴唇迎面盖了过来,接着她只觉得天地旋转,心里翻腾不已;逐渐地她不再反抗,四片嘴唇火热地交融在一起。
也不知温存了多久,夏莹莹的身体才被放开。而那名男子还以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直往下盯着她看。夏莹莹原本徘红的脸颊,这时由于惊吓变得更红更烫;害羞的情绪也一股脑儿转化为忿怒,从心底涌了上来,迅速又激烈地扩散到全身。
“你……太冒失了!”夏莹莹几乎是气急败坏地说,她极力地压抑住心中那股随时会暴发的情绪。
男子默而不语,但那两道热情似剑光般的眼神却猛盯着夏莹莹那对浓密的睫毛,似乎想从睫毛下的眼神里看出夏莹莹此刻的心情。
隔了半晌,他那张侵略的嘴才缓缓打开,发出一种近乎邪门的笑声:“现在我去帮你领行李,请你把机票给我;假如你要发火的话,到车上再说吧!”说话时还略环顾四周暗示夏莹莹,此地有不少往来人群的存在。
虽然他是用开玩笑的口吻想取悦她,不过夏莹莹此时的心里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再加上穿梭来往的人群都向他们投以好奇的眼光,更是让她觉得心裹不是滋味。她马上从皮包裹拿出机票和行李单,狠狠地摔到他的手心,半句话也不吭声地兀自低着头。
“哎!真糊涂!我怎么连费平和他哥哥费翔都分不清楚呢?”等他一转身离开,夏莹莹便很懊恼地自责着。
望着费翔的背影,夏莹莹陷入沉思;费平和他一样有副高大的身材,不过哥哥费翔似乎要比弟弟费平高出四、五公分;虽然如此,但那充满男性美的肌肉,使兄弟俩的外形,显得格外相似。想到这里,她不禁暗怪自己的一时糊涂,即使是有这相同点页不能大意认错人,何况,这两兄弟还是有他们不同的地方。
她再度抬起头注视着柜台前费翔的背影。的确!沐浴在金色阳光下,费平那头带有光泽的黑发,真的和费翔的头发截然不同。并且,他那一头披散在脑后的长发,也绝对不是费平所拥有的。再就容貌来比较,兄弟俩也都有着一段距离——费翔那张饱经日晒的脸孔,总是挂着冷酷的表情,尤其是他嘴边有几道深深的皱纹,更加深他予人无情的印象。但不容否认的,他比费平更具有男性魅力,特别是他那让人难以抗拒的调情能力,以及与生俱来的支配力,相信一般的女孩子一定很容易为他神魂颠倒的。
如果把费翔比做夜的话,那么,英俊的费平便是日。夏莹莹又情不自禁地陷入遐思;五年前,当她还是十五岁的小女孩时,她第一眼看到费平,就被他英俊的外表和文质彬彬的举止给深深吸引住了!加上当时费平还不停地对她表示关爱。因此,长久以来,她一直想念着费平;如今,期待已久的日子就要来临了!
当夏莹莹的记忆又同到刚刚发生的那一幕时,嘴唇竟然余悸犹存地颤抖着。自认识费翔以从未像今天一样和他单独相处过。回想起第一次接触到费翔那对炯炯有神的眼眸时,她甚至会感到害怕;尤其是他那惯有的冷漠,每次都教她觉得不知所措。更让她不安的是,费翔一向都以一种锐利的眼光注视她,彷佛要洞悉她每一时刻的感受;而且他的脸上还常常莫名奇妙地挂着一丝笑容,在夏莹莹的第六感里,那股笑容简直充满了嘲弄意味。
她痛恨自己竟被这样的人强吻,随着心中再度涌起的忿怒,她下意识地紧捏着皮包的金属钩子来缓冲自己激动的情绪。
自上次回来之后,夏莹莹和费平正式肯定彼此间的两情相悦。然而他们的恋情在费翔眼里看来,却是非常的幼稚且不成熟。
“幼稚!”夏莹莹不禁嘲弄式地的自语。
“唉!”她不经意又叹了一口气,心里嘀咕着:“费平已经二十九岁了,而自己也早届成年之龄。再说,费翔本身也不过大费平五岁而已,居然把我们当成毛头小子!这简直是欺人太甚!”但夏莹莹曾听说费翔是位有名的情场老手,想到这一点,她彷佛想通了他之所以会鄙视自己和费平相爱的原因!
一阵重重的脚步声,将夏莹莹拉回到现实世界;她定神一看,费翔正快步地朝自己走来,那箱沉重的行李,似乎对他没有产生任何影响。夏莹莹赶紧把脸朝向别处,故意装出一副不理不睬的样子。
“小姐,走吧!车子已停在外面!”费翔命令似地催促着。
“哼!愈早走愈好!”夏莹莹火气颇大地回答。
费翔看她怒气不消,于是哈着腰,做作地摆出一副阿谀的表情,然后以轻松的口吻敦促着夏莹莹。他也知道夏莹莹很不喜欢他那对眼睛,所以才做出这么一副讨好、逗趣地模样。
夏莹莹根本不理会他的滑稽动作,只是甩甩头发迳自步出机场大厦。当她走到费翔所指的轿车旁,忽然脑际间闪过一念——何不自己先回家?一切等以后再做打算。但这个念头很快地就被自己的“好胜心”所打消了,想想还是先跟费翔走,免得又被他揶揄一番而自讨没趣。
费翔安置好行李后,先打开驾驶座那一侧的车门,接着打开右边的车门,然后丝毫没有让夏莹莹选择的余地,便一把将夏莹莹强拉人座。夏莹莹正要吼出声时,“砰!”地一声,她的怒气已被那重熏的关门声压抑下去。但费翔似乎对他自己如此粗鲁的动作不以为然。他待夏莹莹坐入后,一语不发的启动引擎,彷佛身边根本就没有人存在似
夏莹莹不停地揉着手臂上的瘀痕心中真是怨恨到极点。但是面对费翔那股令人窒息的冷漠,她绝不甘心主动化开僵局。虽然心里头对费平没来接她的原因很是好奇,甚至感到疑惑不解,但为了面子,她准备和眼前这位孤傲的男人冷战到底,绝不轻易地打破沉默。
没料到费翔也保持着缄默,于是车内的气氛益显得沉闷。夏莹莹趁着车子来个右转弯身体向左倾斜时,顺势偷偷地瞧了一眼驾驶座上的费翔。当她看到费翔依旧挂着一脸的冷漠时,她强烈地感受到费翔的自私与无情,这种感觉更令她心中升起一股对费平的温柔体帖所产生的思慕心理。
最后,夏莹莹实在憋不住对费平的挂心,只好委屈自己先开口问道:“你弟弟费平为什么没来接我呢?”不过声音还是相当冷硬。
费翔轻轻地别过头来瞄她一眼,也冷冷地回答:“因为工厂机器临时发生故障,他一时不能脱身,”
夏莹莹却认为这并不足以构成费平无法前来的理由,于是她顾不得矜持。继续追究道:“像这种事对你来说,不也是很紧急的吗?”
费翔的嘴角牵动了一下,欲言又止后还是一句话也不说的只顾注视着前面的路况。
“你难道不能接替费平处理紧急事件,让他来接我吗?”
夏莹莹忍无可忍加问一句,然后紧闭着双唇等待对方的回答。
过了好一阵子,费翔才吐了一口气,慢条斯理地说:“我也是这么想啊!”他说话时,眼角还迅速地来同扫视夏莹莹光亮樱红的朱唇。
他随即又补上一句说:“不过……若照你的话做,我们不就平白失去一次见面的机会了?”费翔说话时,仍是带着儿分嘲弄的味道。
这句话又勾起夏莹莹方才被他强吻的怒气。
“你说这些话足什么意思?”夏莹莹狠狠地问,但费翔对她的愤怒丝毫不改脸色。夏莹莹的怒火顿时问似乎被对方的冷淡反应给浇火了,不过她随即还是不服输地赶紧接着说:“你不觉得这种见面方式很无聊吗?”
“的确是的!”费翔不在意地耸耸肩,对于夏莹莹的怒气,他完全没有表示迎合的姿态:“尽管如此,这不也是一次很难忘的回忆吗?”
“同时也是不可原谅的一次!”夏莹莹对这种近乎玩世不恭的态度,恨得咬牙切齿。
“你要我向你道歉,是吗?”他用那种使人发笑的声音问着。
夏莹莹实在拿他没办法,心中一时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她知道现在她绝不能笑出来,否则无异承认自己败下阵来,那费翔待会儿的嘲弄将会更令她受不了。事到如今,夏莹莹只好把心中的怒气用力发泄在右手边的扶手上。
“无聊!”夏莹莹瞪他一眼轻蔑地说。
“你真是相当具有道德观念啊!”
“道德?”夏莹莹皱起眉头,竟也学起费翔的嘲笑语气说:“难道道德和接吻有关系吗?”
夏莹莹心里很明白费翔的为人——他根本就是不在乎她和费平间的关系。夏莹莹心里不禁产生一股受辱的感觉,顿时愤怒与羞辱的情绪在其中交织着;夏莹莹完全不加思索地脱口而出:“我和你弟弟真心相爱,而你居然强吻自己弟弟的爱人,你难道不觉得可耻吗?”
夏莹莹一股脑儿吐露心中的不悦,但当她发泄后,才想到自己失言了。
费翔一向很蔑视她和费平间的感情,而她如此一番话,岂不是要在费翔面前自取其辱吗?
果然,不出夏莹莹所料,费翔很苛薄地说:
“你真是他的情人吗?”费翔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很得意的盯着胀红脸的夏莹莹。
他分明知道夏莹莹不能回答这个问题,所以更得寸进尺地说:
“你是不是他的情人,这并不是很重要的问题!主要的是,我和弟弟一向都是有福同享的!”他的嘴角又再次浮现出那道戏谚的皱纹。
夏莹莹被他这几句话弄得张口结舌,许久说不上半句话来。她的愤怒似乎永远法压制费翔的骄傲,相反地,却落为他取笑的话柄。不过,隔了半晌,对于费翔的调戏,她仍是毫不客气地还以颜色:“哼!你也别过分自鸣得意,坦白的告诉你!我根本不把你在放在眼里!”
“这么说,任我再怎么努力,也都是白费唇舌罗?”费翔对她的话下了一个结论,嘴角依旧浮着那两道象征冷酷的皱纹,以及他惯有的嘲讽。
“我只是希望你能对我尊重一点!”夏莹莹一说完,立即将胀红的脸别向窗外,彷佛再也懒得理他似的。
为了避免和费翔那摄人心魄的视线不期而遇,她只好无可奈何地愣愣的望着道路两旁的树木,无意识地看着它们一棵棵由眼前滑过。
没过多久,夏莹莹忽然注意到驾驶盘上那一双结实有力的手。这双手散发着古铜色的光采,正轻松自如地操纵整部车的前进。彷佛在情场上,这双手可同样地随心所欲的操纵着恋爱中的女人;因为那盼确是一双强壮有力而且富有支配性的手。相信它的触摸一定是坚硬的、命令式的,使女人自体内燃起一股无可抗拒的爱火……
随着幻想,夏莹莹的心跳不禁跟着急遽加速。突然间她感到良心好像正受着强烈的苛责,双颊竟有如火烫般。她马上非常懊恼自己会有这种幻想,对于一个让自己受窘的男人,怎么能产生这种幻觉呢?她不禁为自己的愚昧、矛盾而难过。
沉默许久的费翔突发的一句话,唤醒了夏莹莹。
“我们不过是轻轻的一吻,你何必如此记挂呢?”费翔因为看到夏莹莹一直胀红着脸,故意用话调侃她。
听了费翔这句话,夏莹莹果然益发显得难为情,她赶紧低着头抚摸自己的头发,装出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一方面借此避开费翔的的逼人的眼光。
“你怎么了?究竟是为了什么呢?莫非是为了我的话在焦躁不安?”低沉而富磁性的声音,正中了夏莹莹的心怀。
见夏莹莹不回答,费翔接着闯:“我是不是造成你什么麻烦?……”他似乎被局促不安的夏莹莹打动了心。
“没错!你确实是造成我很大的困扰。你一副自以为幽默的讽刺态度,使我非常难堪,求你不要再寻我开心好吗?如果你真喜欢开玩笑的话,请你还是去找别人来满足你的幽默感吧!”
“假如我没有兴趣找别人,怎么办?”
夏莹莹再度将视线挪向窗外,此时呈现在眼前的街景,已经是市中心的商业区。
“拜托你看在你弟弟的份子,不要再开我的玩笑了!”夏莹莹的声音变得很僵硬、冰冷。顿了一下,似乎正努力地按捺性子:“再说,我可没有兴致和你瞎扯!”
“可是……不管怎么说,我对你还是很有兴趣啊!”这句话乍听起来很冷静而真诚,倒是引起了夏莹莹的好奇心。她大胆地正视着费翔,彷佛想从他的表情里,印证刚刚她所听到的话;但她眼前所看到的费翔,却不像话中予人那么真挚的感觉;他那脸上,依旧冷冷的没有丝毫表情;然而从他那对炯炯有神的眼睛里,却让人觉得似乎隐藏着许多小小的秘密。
费翔发现夏莹莹的眼光,竟然驻留在自己的脸简直有点不可思议。于是他俏皮地眨了一下眼皮,盯着夏莹莹出了神的眼睛说: “怎么?你不相信吗?我确实已经被你深深迷住了!”
费翔一边说着,一边不停地溜转着他的眼珠在夏莹莹身上徘徊,宛如要透视她的心坎似的。
霎那间,费翔的视线突然逗留在夏莹莹的裙摆上,随着这个动作,他的嘴角又露出一股他特有的冷酷,其间还杂带着几许嘲讽的笑意。夏莹莹随着他的视线,才发现自己的裙扣居然掀开两个。
顿然间,她觉得费翔的眼神是那么地令人感到浑身不自在,脸上马上又呈现一片红晕。然而最令她无法忍受的.仍旧是挂在他脸上的那股轻蔑的笑容,处处意味着他的胜利。
夏莹莹紧紧地皎着下唇.从嘴缝里进出声音来:
“我凭什么要相信你呢?”夏莹莹虽然怒不可言,但她还是耍尽量设法让对方产生羞愧的心理。她相信这个话题.可以使她在抬杠中占尽上风。
“夏莹莹……”这时前面的信号灯正好转换成黄灯,费翔顿了一下,及时煞住车子。
夏莹莹定定地望着前面川流不息的车子,她心想目前最好的应付方法就是完全不理睬费翔紧迫盯人的眼神。
“你还是处女吗?”费翔若无其事的问出这么一句话。
“简直是畜牲!”夏莹莹心中暗咒着,但脸颊上却感到一阵灼热,呼吸也急促得快要窒息了!
“你有什么权利过问我的私事?”声音里掩饰不了被羞辱所产生的愤怒和颤抖。
“因为你恋爱的对象是我弟弟……”
夏莹莹这才发现他的视线竟落在自己因为激动而上下起伏的胸部。她似乎渐渐地不能抵抗他的侵略了!
“另外,我想对你了解一下。”他继续说。
“我认为没有这个必要!”夏莹莹几近咆哮似地叫了出来。这时,路口信号灯已经转为绿灯。从费翔的表情看来,他似乎觉得对方这声大吼是意料中的,他丝毫不为所动,只是发出咯咯的笑声。
“这也没啥关系,反正你已经回答我的问题了。”他的眼珠诡诈地转了一圈,又以嘲笑的口吻说:“你可是为了费平而守身如玉的吧?”
夏莹莹全身发出无法忍耐的躁热,于是好像有意放纵地,又好像嘲弄地说:
“是啊!是啊!反正不是为你,无论如何绝对不曾是为了你这个浑蛋!”
费翔一听,立刻昂首朗声大笑说: “小姐,你能不能稍稍地收敛‘绝对’这两个字眼呢?”
夏莹莹正满腔愤怒地要反驳他的话时,突然发现车子并没有弯进回她家的道路上,而继续向前方直驶——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你走错路了!”夏莹莹紧张地大叫着。
“没有错啊!”费翔斩钉截铁地回答。
“我家是在那一条路上!”夏莹莹指着背后的岔路。
“我们不回你家!”他断然拒绝。
夏莹莹看着他那张冷峻的脸,心里觉得这个男人行事未免过分专制;但难以否认的是,她确信自己的确被他那充满自信的语气给慑住了!
“你到底要载我去哪里?……”经过方才这么一想,夏莹莹的声音顿时变得非常微弱。
“费平在我那里呢!你不是一直想看到他吗?”费翔略带着酸葡萄的味道,冷冷地告诉她。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所以你就擅作主张了?”夏莹莹也还以冷漠的态度。对于费翔一贯特有的开玩笑语气,她彻头彻尾地觉得索然无味;但她自己本身却仍不甘示弱地随时以同样态度回报他。
“当然啦!如果你一定坚持要回家,情况可以另当别论了!”
“不!我想和贾平见面。”夏莹莹急着脱口而出,话一出口,她突然也顿有所悟——
她痛恨自己竟然如此无能地被费翔狡猾地套出了心中的活语。
“要不是费平有这么紧急的事,我真是作梦也想不剑会跟着你回家!”夏莹莹板着脸孔不露出一丝笑容,语气中还充满着嫌恶。
“如果说你还需要等五、六分钟才能见到他,我倒很愿意来补这个空档。”
“如果真足这样,我宁愿等他。你也可以让费平来接我啊!”夏莹莹毫不客气地顶回他的话。心里早已气得扑扑直跳。
“哼!原来你就是用这种手段买下我父亲的产业呀!”她抚弄着手指,并不在意费翔是否答腔,而只是苦涩地自语着。
“要是当初不把公司买给你,情况也许会比较平常!”她幽幽地回忆着说。
想到父亲转卖公司的事,她已无暇顾及身边的费翔是否存在了。
“你并不了解这件事情的真相。铁矿脉在当时早已挖掘殆尽,而你父亲又缺乏这方面的知识,加上他手头上又紧,若不即时转宝给我。一年内一定破产无疑。这是千真万确的事,我不知道你和你的父亲是怎么的想法。”费翔忽然正襟危坐,以处理事情的严谨态度剖析着。
停了半晌,他继续说道:
“而且你……或许也就没有机会认识我。”语气中充满了某种暖昧。
夏莹莹被费翔这一番话说得哑口无言。
这个时候,两旁的建筑物正随着车子的前进而逐渐稀疏;他们已经由繁华的商业区,进入了一望无际的大田野,而今只有沿途栽种的松树仍旧伴随着他们。
此刻他们正驶在梅山矿业道路上。梅山有两座矿山。这两座矿山原属于国有矿务局的,过去也曾拥有过似乎挖掘不尽的矿。然而这一切,却在人类超奇的科技文明以及战火的蔓延下,都化为乌有。现在到处可见的只是那巨大的加工设备,林立于树林间。
从这一大片翠绿中,可以看出铁矿山有着剧烈的转变,往昔的光景已完全改变了——废坑早被自然所同化了,空地上也长出了繁茂的乔木和各种不知名的灌木丛;更有那强韧的豆科植物和黄花等到处蔓延着,封住了原来的矿穴。另外那弯曲的狭谷山脉,隐约中似乎存着昔日采矿所遗留的痕迹;而事实上,自从矿产采尽后,这些狭谷山脉不但失去了昔日雄风,也跟着好一段时间乏人问津了。这一切景致,顿然使夏莹莹依稀地亿起在此度过的童年。
远看梅山这座山脉酷似男人的睡姿。夏莹莹记得以前当它还是一座处女林时,树林浓密地覆盖着整座山脉,整年绿叶生趣盎然。可惜好景不常,经过无数位猎人的践踏以及林木业者积极地砍伐后,昔日那一大片林木参天的景象,如今已完全被幼木林所取代,一切的盛况已不复见。
在夏莹莹的眼里,这一大片树林永远是她——“沉睡巨人之山”。但她心里明白,在它之上,却另有位活生生的巨人住在此地。
此刻夏莹莹如雾般的眸子,悄悄地从窗外挪进车内。借着眼尾余光从后视镜里,她看到被父亲唤作是巨人的费翔——脸上仍旧呈现着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正轻轻松松地驾着车子。虽然,费翔拥有一副高大的身材,而且浑身上下还散发着男性独特的魅力;但是,她知道父亲所谓的“巨人”,并不是针对这些而言。
其实,夏莹莹心里也明白费翔所说的是事实。当初若不是他买下父亲的股权,她父亲可能就要遭到破产的噩运。同时她也清楚父亲之所以转让公
司的苦心,并不是真为了自己私人的财产,最主要的还是为了解决所有员工的生活问题。
记得父亲曾这么说过:“费翔做事一向独断独行。在事业上,他不仅严以待己,而且对员工的要求史严格。这样的做事原则,可能会忽略了员工的个别差异;但相对地,他却能使公司日日增产,改善了员工的生活水准。而我呢?刚好与他相反;我重视的不是生产量的问题,而是重视员工的身体状况,以及家属们的情形。本来,一个成功的实业家,就应该尽量避免涉及员工私人的生活圈,以免妨碍自己事业的进展。关于这一点,费翔确实是做到了,所以他能够超越人情的羁绊,成为实业界的巨人!”
对于父亲这一席话,夏莹莹表示颇不以为然:“费翔这种作风未免太冷酷而不近情理!”
当时父亲只是摇摇头纠正她说:“那种冷酷,只不过是外表给人的感觉罢了!而事实上,他能够超越感情的束缚,努力地排除一切困难,一旦达到目地的时候,周围的人们都能同享他成功的恩惠,就连我们也包括在内。”
尽管父亲一再褒扬费翔的成就,夏莹莹还是不表赞同。在她内心认为,父亲对员工的关怀是无可厚非的,并不能因此把失败归咎于这一点。尤其她无法忍受费翔为人的冷漠、无情,以及令人难以亲近的态度。据她所知,自费翔接掌公司以来,他不曾在上班以外的时间和员工们打成一片,建立起更进一步的感情。这一点,与费平的作为恰恰相反,夏莹莹不禁怀疑着:个性迥舁的兄弟俩,怎么能和平共处呢?
想到这里,夏莹莹再一次地瞄一眼驾驶上的那双手。她无法小对这双强悍的手产生遐思——和费翔有过关系的女人,相信这双手的魔力,一定会让她们在狂欢的那一丝痛苫巾,享受到更大的满足……
跟着一阵尖锐煞车声,夏莹莹发现车子己经来到工厂大门。当她抬头时,看见守卫正恭敬地为费翔打开大门。夏莹莹觉得对方的睑孔似乎很面熟,她注视着守卫灰白的头发,忽然想起了她的同学唐盼盼不就是守卫的女儿吗?在她的记忆中,这个守卫叫唐福生,在夏莹莹父亲掌管此处的时代,他就一直担任大门的守卫。虽然他的背随着年龄的老迈而显得微驼,但是他的女儿唐盼盼,是自己最要好的同学,所以到如今,夏莹莹仍然记得他。
很明显的,费翔对这位为他开门的守卫是谁,丝毫没有半点兴趣……这使得夏莹莹禁不住又想起她的父亲。想当年,父亲不但能熟记每一位员工的名字,而且电很了解他们的家庭状况,这关心员工的种种态度,和费翔相比,简直判若云泥。不过她马上联想到父亲公正客观的评语——一位成功的实业家,也许真的不需要记得那么多员工的名字。然而夏莹莹心底还是不能悦服于这种解释,尤其是费翔独有的冷酷无情,她一直耿耿于怀着。
一进入工厂里面,夏莹莹觉得那股忙碌的气氛马上直逼过来。浓得几乎化不开的废气.自屋顶的烟囱一团团地冒出,加上卡车驶进驶出所掀起的尘雾.使得厂内到处显得乌烟瘴气,幸好还不致凌乱不堪。由于自己是坐在豪华的车子里,外面的噪音,变得像小蜜蜂的叫声般微弱了。而那些浓烟和尘埃也只像电影里头的烟幕弹,对车子里的他们来说,这一切都像是遥不可及的事物。
夏莹莹稍微环视一下四周,她印象中的大部分景象已经成为过去——父亲从机器房襄走出来,和在旁的员工谈笑风生的一幕,虽为陈年往事,但迄今仍历历如绘。而今她视线所及,仅是员工们忙碌地往来穿梭着,彼此间似乎很少交谈,更遑论谈笑风生了。人际间的气氛,也彷佛受制于工作效率,一切都显得陌生和沉闷。
“自从你父亲卖掉这个地方以后,你一直都没有来过吗?”费翔把车停妥后,随口问着。
“就只有来过这一次。”夏莹莹冷冷的答道。此刻车子的引擎已经熄了,夏莹莹急欲打开车门,离开车内那股逼得教人几乎窒息的气氛,然而费翔却似乎还没有下车的意思。
“现在这——和你父亲所掌管的时代,有很大的改变吧?”费翔逼人的眼光盯着冷漠的夏莹莹不放,并紧迫的继续追问道。
“你是不是比较喜欢以前的样子?”他又追加一句。
夏莹莹连气也不吭一声,装出一副不把费翔的问话当作一回事地模样,只是静静地打量着四周。然而内心里对费翔所说的话,不免暗暗吃惊!心里不停地反覆揣测他所说的每一字每一句。到底费翔是真的看穿她的心事呢?还是由于她阴郁的语调,使他做如此的猜测?不过此时夏莹莹对费翔的话仅以摇头否认。
“你要知道,我赚的钱,远超过你父亲……”
“哦!怎么?你想告诉我甚么?难道是要强调你的能干?你会赚钱那不正好吗?你不是很喜欢用钱的多少来衡量人的价值吗?”夏莹莹故意以尖锐的嗓子反驳他。
费翔的情绪并没有因夏莹莹的有意损他而受到丝毫影响,他只是从半闭的双眼中透出一股摄人的眼神,那样子似乎意味着他早料到会有这番回答。
“不!我是在挑战!从无到有,或由死到生,这都是我生存的希望,而这一切都得挑战!”费翔的语气中充满了十足的自信,而且是异常地坚定。
“不过。战斗和胜利的最终目标并不在于金钱。对我们男人而言,金钱只不过是一个得分的记录罢了!所有的男人都以得分为目标而更努力地接受所有的挑战且拼命战斗;至于最后能不能得到金钱,这倒不是我们所重视的问题,唯有经得起挑战才是最重要的!”
“这么说来,你可以说是这方面的权威!”夏莹莹冷冷的对他恭维,却看不出她有一丝佩服的样子。
“权威?哈!哈!你过奖了!我只不过是对于自己想要的东西,有十足的把握得到手而已!”
夏莹莹下意识里觉得费翔这些话,好像在对她做某种暗示,心底立即筑起了一道防线。不管怎么样,刚才机场那一记强吻,就足以让她对费翔步步设防的。霎那间,车内弥漫了一股逼人的宁静,夏莹莹的心跳加速悸动着;此时车外穿梭的人群与车内的冻结气氛,彷佛正施以强大的压力夹击着她。
“你大可不必在我的面前炫耀自己!我对这可没兴趣。你要知道!我来这里的目的只是想和费平见个面而已!”
夏莹莹没等费翔为她开门,在说话的当儿,手指已经伸向车门的把手,急欲逃脱车内几乎令人窒息的宁静,以及费翔讲话时那种傲慢的口气。
“等一会!”费翔提高嗓门喊住夏莹莹,同时伸出右手牢牢的按住她手臂。这么一来,车内的气氛,顿时就像半开的车门似的悬在那儿。
夏莹莹霎时觉得全身即将瘫软,被费翔握在掌中的手臂,已彷佛触了电似的开始发麻。她别过头来狠狠地正视费翔,虽然她杏眼圆瞪、柳屑倒竖。然而愤怒的月光背后,却隐减不住她内心的恐惧。
“你还有什么事吗?”紧跟着自己这句强装镇静的话,夏莹莹感到全身已僵硬起来。
费翔带着凋侃的笑容,故意眯起眼睛来凝视神色紧张的夏莹莹。他的手不经意的动了一下,但夏莹莹全身的肌肉却立刻敏感地跟着起了一阵痉挛。不过费翔很快地松开手,并从遮日盖里,取出一个化妆镜。
“难道你见费平之前,不需要先补补妆吗?”他的嘴角在说话的当儿,又浮现出两道深深的皱纹:“假如你现在急欲下车,不打算补妆的话。你唇上那尚残存的门红,可就很难对费平有个交待罗!”
夏莹莹马上揽镜一照,不由得想起刚才那记强吻,她顿时羞偿得双颊通红,无地自容,恨不得此时真有个地洞自已能一头钻进去。而一旁的费翔却仍若无其事地接着手,这一切对他而言,似乎已是司空见惯,毫不以为然。
接着夏莹莹从皮包里拿出几张化妆纸,尽管自己的双手不停抖着,难以便唤,但她还是快速地擦掉嘴角边的口红。费翔则侧着身子,以那双眼睛紧盯着夏莹莹的一举一动,宛如他正在欣赏一幅画似的。夏莹莹从化妆镜的反射里,看到费翔那的的逼人的眼神,不知怎地,竟感到双手已接近麻痹,好几次都无法准确地将口红涂在嘴唇上。
“小姐,你要不要我帮忙?”费翔似笑非笑地说。
“不必了!”夏莹莹急着要摆脱对方的纠缠,只好拿起唇膏迅速地在唇上轻轻地拭了几下,然后抿了抿双唇,再用化妆纸拭去嘴角的口红;这些动作,她都勉强摆出一副很轻松的样子。
“对了!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费翔诡谲而神秘地说着,同时身体还慢慢地挪近夏莹莹。夏莹莹赶紧避开,但事情却出她意料之外,对方的手竟是直接伸到她的衬衣领子上面。当那粗大的手指触碰到自己领口的那瞬间,夏莹莹不禁为那股无名的烫热感而微微颤抖。
“你想干什么?”夏莹莹如临大敌般吼着,同时伸出另一只臂膀,奋力地想架开费翔的手。
但是对方的手,彷佛生了根似的,牢牢地附在她的颈后。夏莹莹心想这或许又是一次嘲弄的手段而已,在无计可施下只好装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她哪知道,费翔的手已开始往前胸滑下,随着手指纯熟的动作,他很老练地解开夏莹莹衬衣的第一个扣子。当他的手继续伸向第二个扣子时,夏莹莹已无法再强装镇定,身子也本能地一直向后仰,摆出了拒绝的姿态。
“你不可以这样子!”这时第二个扣子已经被解开了。任凭夏莹莹再怎么样的怒吼,费翔好像是一概充耳不闻,只是一味的以笑回答。紧接着身上的第三个扣子又张开了!此刻夏莹莹除了无言的抗拒外,竟毫无反击的余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胸前的衣扣,一个接一个地被他解开。
费翔的手,在第三个扣子上面打住,而改用他的食指和中指,将夏莹莹领子摊开成V字型后,手仍一直沿着V字的开口,慢慢往下滑。此时夏莹莹无奈地屏息注视着胸前那双蠢动的手,这时胸前的衣服,正随着自己强烈的心跳而上下起伏着。那只手依然慢慢往下蠕动,直达乳沟时,费翔发出一阵暧昧的笑声,然后刻意地将手指点在夏莹莹丰腴的胸脯上。
“这样,你岂不是可以更令我弟弟神魂颠倒吗?”费翔望着夏莹莹鼓起的酥胸,歪着嘴角得意地挂着笑,彷佛视她为自己手下的一项大杰作。
夏莹莹全身发出阵阵的燥热,对于费翔的“帮忙”,除了恐惧、不安外,还觉得自尊深受侮辱。尤其是他摆在自己胸前的手,一直按捺不动,更是教她对如此的行为大为震怒。她忿愤地咬咬下唇,再一次试着用力推开它,但那只手却如同有鹰力般的黏性,任她怎么摇也不动分毫。
“如果你能把领口再开低一点,这样子会更讨男人的喜欢。”费翔故意把声音压得很低沉,且附在夏莹莹的耳边说着,还顺势在她的耳垂上轻轻一咬;而他那双摆在她胸前的手,这时已经完全贴在夏莹莹柔软的双乳上。
“请你放开手!”夏莹莹的声音变得非常微弱,好像完全折服在这只魔手之下,而毫无反抗的余力。
费翔依旧斜歪着头,静静的端详那无助而怨怒的眼神,手指仍不忘刻意地在她的乳峰轻轻撩拔一下,然后才缓缓地挪开贴在夏莹莹酥胸上的手,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装出一副正襟危坐的君子姿态。夏莹莹正眼怒视着他这副模样,心头犹如万马奔腾,她真恨不得立刻拿把刀和狠地刺人对方的心脏;否则真难以平息、心中那股羞愤交集的怒气。夏莹莹连忙慌乱地匆匆扣回了胸襟上的两个钮扣,然后愤然地扭开车门把。
当车门打开时。外面的噪音夹杂着灰尘,马上涌了上来。夏莹莹立即踏出车门,心头只觉得自己好像经过之场漫长的恶梦,再度回到这个繁杂的现实世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