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相儒觉得自己的心情就像是从地狱回到了天堂一样,整天笑得阖不拢嘴,一张桃花脸更是俊美得令群花失了颜色,加以他的身子越调越好。整个人透出一种清朗的风情,迷煞人也。
柳平绿看着坐在身旁笑得很祸害的男人,不忍打断他的美好心情,无奈地看着自个的手始终被紧紧握在他手中。
他的病可说是完全治好了,让这男人恢复到像正常人一样的后果是,他每天高高兴兴的等着她的使唤和问她问题,套句诗人的话,他如果不是守在她身边,就是在往她身边的路上。
这个桃花男似乎变成了某种汪汪叫的宠物,她不禁要怀疑,自己的药方是不是出了什么错,否则她怎么会像个驯兽师一样把他耍得团团转?
“平绿,我们何时可以下山呢?”他笑问道。
“很快。”她手不停,又是一根金针刺入他穴道。
“那——”
“玉相儒,我现在还在用金针帮你调理经脉,你应该不想我下一根金针不小心戳到不应该戳的地方吧?”她手执金针,威胁的看着他。
这男人乐到忘形了,她的手不能握,就改吃其他地方的嫩豆腐,整个像牛皮糖似的巴在她身上,到底要她怎么下针啊!
玉相儒听得她的威胁,只得乖乖坐好,不只开口连动一下都不敢,眨着水汪汪的凤眼望着她,眼神中满足满足。
她扎了两针,实在有点受不了他过度热情的视线,忍不住自己打破沉默,“你……你长了这张桃花脸,平时应该很受女孩子欢迎吧?”
一问出口,她就想甩自己一个耳刮子,怎么这语气听起来这么像在吃醋啊?
果不其然,原本就笑得很祸害的玉相儒脸上的笑容灿烂度至少增加一倍,深情款款的望着她说:“我不知道,除了我的姐姐和母亲以为,其他的女人在我眼中看起来都是差不多的,除了你,才是不一样的。”
“怎么个不一样法?”她追问道。
还不都是人嘛!难不成她就多长了一对恶魔角还是多长了一双翅膀不成?
“嗯……就像是在一片朦胧的雾中突然看到一个清晰影子的感觉,我看其他女子总是看不清面目,只有你……我打第一眼开始就认得分明。”
他语调温柔,眼神也超级放电,但是柳平绿却觉得这个回答让她满脸黑线。
意思是说因为她的脸看起来不会模糊,所有他才对她产生兴趣?什么东西啊,他脑子里是装了马赛克吗?
“嗯哼!”她下了置评的轻哼了声,眨眼间手下又是几根金针落下。“虽然答案听起来很莫名其妙,但是算了,我怕你狗嘴吐不出象牙,还是少问为妙,不过还有一件事情我想问问,那天……别跟我装糊涂,那天你是怎么回事?”她一直觉得奇怪,他不算是很躁进的人,那两次的告白却异常的激动。
玉相儒一听这问题就噤了声,可在她的瞪视之下,只得老实交代,“我……我是听你的梦话知道的,你说了什么一年之约,还有离开、回去等的字眼,加上之前我曾经跟恒星打听过你的事情,她虽然也是语嫣不详,但也足够我猜出一些端倪了,然后一心急之下就……”
柳平绿边听眉头皱得越紧,她万万没想到竟是自己的梦话引来他的告白。
以前可从来没人跟她说过她睡觉会说梦话这回事,应该说是因为她从没跟人同一个房间而眠,自然也无从得知此事。
看来她以后睡觉时在嘴里咬块布算了,以免又从嘴巴里泄漏什么秘密。
“对了,还有一件事,你是不是招惹什么仇家,为什么当初会伤成那样?”
玉相儒收起笑容,表情严肃了起来,“我猜想我在某些事情上可能犯了一些人的忌讳……”但他也不甚肯定确切是何人所为。
点了点头,她接着面无表情的指着屋外,“最近外头多出许多奇奇怪怪的人,我估计应该是来找你的,这两天你没事少出门,尤其别走出法阵,那阵法再高明也只能防些外行人,要是对方跟我一样对奇门遁甲有所钻研,闯了进来,我可就没办法了,总之你自己小心点。”
“嗯。”郑重的点了点头后,他唇边绽开一朵笑花,“平绿……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啰嗦!”斜睨了他一眼,柳平绿转过头,不看他带着笑意的眼,脸,却悄悄的红了。
木屋外,柳平绿站在阵法前,全身沐浴在月光下,隐隐散发一种凛然不可侵的气质。
“主子,山下的事情全都安排好了。”消失许久的恒星突然现身在她身边,轻声说道。
自从玉相儒可以担起那些家务之后,她便让恒星到山下留守和搜集情报,毕竟捡了一个落难的贵公平,不多注意一点,哪天被人一把恶火烧山,死了都不知道有多冤。
“屋子旁边的那些杂鱼呢?”她淡淡的问。
“用了主子特别提炼的药方,木屋方圆三里之内绝对没有清醒的货物。”
“那好吧,时间差不多了,去将他带出来。”她吩咐完后,脚步轻移往阵法外走去。
没多久,恒星背着被下药而沉睡的玉相儒跟了上来,两人以最快的速度来到山脚下,山路口已备好一辆马车等着。
主子和玉相儒上了马车之后,恒星解下马车套绳,驱马快速的往皇城赶去。
在此同时,皇宫里灯火通明,包含皇上皇后及两位公主、驸马,全都等在大殿之中。
另两位皇子则是率领着两列军队等在城门,双眼焦急的看着城门外官道。
“大哥,你说那封密函上说的是真的吗?”沉不住气的玉相纶忍不住焦躁的问道。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玉相严则有信心多了,“再说了,对方能够将信函神不知鬼不觉的直接送进御书房的桌案上,这样的能力就不得不让我们重视。”
玉相纶于是默然无言,抱着期待的心情望着黑夜中的道路。
马车上,柳平绿看着沉睡的玉相儒,忍不住伸出手,轻抚过他俊秀的脸庞,她握了握他的手,感受着他掌上的薄茧。
这薄茧是他这段时间以来,帮她提水煮饭洗衣留下的证据。她想,她会永远记得这金枝玉叶的男人为她所做的付出。
马车车厢前方传来恒星的声音——“主子,前方不到三里处,已经可以看见军队还有迎接的人了。”
“嗯,停车吧。”柳平绿应了声,将一封信封放进玉相儒怀中。
没多久,马车停了下来,她没下次,而是让恒星将玉相儒背下车,送到城门。
恒星一走近,马上围上一圈官兵,她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低声说道:贵皇朝的玉王爷完好无缺奉还。”
然后放手一推,他随即被人接住,往城门里抬去,她趁此机会一跃而出官兵的包围,回到马车上。
“人送回去了?”柳平绿淡淡的问着,她没揪开车帘探看外面的情况,紧握的双拳努力压制着内心的不舍。
“嗯,城门外如同外面所交代的,让两位皇子带着军队出来迎接,我想玉王爷再次遭袭的机会不大,这样的部署应该可以护送他安全回宫。
她听完后逸出淡淡的叹息声,然后轻声道:“走吧!路往北走,记得甩掉不该跟上的人。”
今夜的这一切,全是出自她的策划。
他的病好了,而她知道自己如何,都要遵守那一年之约,带着姐妹们回到原本的世界。
关于玉相儒这个男人,完全是个意外,就只能是个意外……
她不想去想自己现在的心情,她要自己用科学实验的角色去分析,没错,她治好了他的病,从现在开始他们桥归桥路归路,彼此过完自己的人生,这才是最好的结果。
她承认,认识他,对她来说就像是化学实验出现了不可预测的反应,她用上了她的心,再也无法还原原本的分子组合,她的心和以前不一样了,可她还是亲手矫正了这个不该有的反应,让预期的结果能够出现。
实验结束了,这样很好,她很满意,至于心中隐隐约约的抽痛……就当做是这次实验的废弃的结晶吧!
时间,终究会再改变些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