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是为你着想呀!如果你妈把我的实验室给烧了,那我不是制不出解药让你恢复了吗?”杜明强辞夺理的说。
“是吗?那我教妈等你一个月,等你制出解药后,再把实验室烧掉好了。”杜宇宸假惺惺的笑着说。
“不行……”杜明差点没尖叫,他的实验室就是他的命呀!没有实验室他准活不久的,“儿子,你就行行好嘛!你知道我没什么不良嗜好,就只爱闷在那个实验室里做些无伤大雅的小实验而已……”
“无伤大雅的小实验?”杜宇宸一字一顿的瞇眼问,“你是说把我弄成这样只是无伤大雅的事?”
“咳……”杜明干咳着,“对不起、对不起,这回是不小心的,下不为例好不好?”他讨好的说。
“下不为例?你还想要有下次?”杜宇宸怒吼。
“没……那我发誓绝不再犯。”杜明吓得忙手指朝天的做发誓状。
杜宇宸看着他叹了口气,再低头看着自己身上“不伦不类”的穿著,遂告诉他,“可以麻烦你出门去帮我买套衣服——我现在可以穿的衣服吗?”他嫌恶的说:“我柜子内没有一件衣服适合我穿。”
“没问题,我现在就去,现在就去!”杜明高兴的跳了起来往外冲,刚看到儿子叹气的样子他就知道没事了。
“老爸。”杜宇宸叫住他,“你有没有带钱呀?”
“哦,你不说我倒差点忘了。”杜明讪笑的走回来,“给我一点钱吧!”脸不红、气不喘的,他伸手到杜宇宸面前说。
“唉!真不知道谁是谁的爸爸?”杜宇宸摇头叹气的从口袋里掏出皮夹,抽出一迭钞票递给他。
“当然是我啰!”杜明快速的说,按过钱他走到大门前,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停了下来,“对了,你什么时候才要离开?”
“你就这么希望我滚蛋吗?”杜宇宸语含火药味的回问他,没等杜明回答,他便叹息的继续说:“你要赶我走,至少也得等你把衣服买回来,等我过了今晚后再赶可以吗?”顿了顿,他又说:“我从不知道我如此惹你嫌。”
“小子,我不是这个意思……”杜明慌忙的想解释。
“算了,毕竟时间也不早了,你还是快去快回吧!”杜宇宸不想搭理他,挥挥手后转身回房。
他得写封信告诉自己的秘书,他有事要休假一个月;他还得收拾一些一随身要用的东西才行,因为明天开始,他就得一个人孤军奋斗的过一个月,而且重要的是他是以一个小男孩的身分过活!
唉,什么样的父亲嘛!唉,前途茫茫呀!
* * *
殷瑄梅前脚才踏进鞋店,就见汪正华后脚跟了进来,皱起眉头,她可怜自己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
“嘿!二号痴情男报到啰!”严铃君撞了她的肩膀一下,对她挤眉弄眼的说。
“妳别无聊行吗?”殷瑄梅白了她一眼,准备一头钻进仓库,来个眼不见为净!
这个严铃君没事最爱胡搞瞎搞,而且如果不幸被她掺一脚,往往都会无事变小事、小事变大事,所以对于她,大家总是又爱又怕。
“嘿!等等,妳要去哪?”一把拉住她,严铃君一脸明知故问的促狭。
“厕所!”殷瑄梅没好气的回她一句,瞪着她拉住自己衣袖的手,“妳还不放手?”她语气凶悍的说。
“厕所?五分钟前妳才刚从厕所出来,现在又要去?又不是得膀胱炎,妳想骗谁呀?”严铃君笑她,遂又袁声叹气的说:“看在二号痴情男一星期买三双鞋的份上,妳好歹也去招呼人家一下,别把他当成了瘟疫,见着就逃嘛!”
“人家有名有姓,妳别把他们编上号码可以吗?什么一号二号的!”殷瑄梅瞪了她一眼。
“嘿,人家都不介意了,妳干么多此一举替他抗议?对不对二号?”严铃君撇撇嘴角说,见汪正华走近,她顺势的问了他一句。
“什么?”汪正华一头雾水的问。
“你只要回答对就好了。”严铃君瞪他一眼专制的说。
“哦……对。”汪正华顺从的回答。
“妳看吧!”严铃君得意的向殷瑄梅说。
“妳……”殷瑄梅又好气、又好笑的瞪着严铃君,她实在不知该说什么。
对于她众多的追求者,严铃君总爱将他们编号,最绝的是经她编过号的男人,她是绝对不会忘记,并且能一眼认出。而在众多的追求者中,她又最爱整汪正华,也就是她编的二号,据她不成理的理由是——他太老实了,为怕他难存于社会中,她才善心大发的“整他”,让他早点习惯被整的滋味,以免未来承受不了。
“殷小姐……我……我可以……”站在殷瑄梅面前,汪正华手足无措外加吞吞吐吐的说。
“追求妳吗?”严铃君习惯性的替他讲完,从他口里听到这一成不变的问句,已经是第N次了,听得她的耳朵都快长茧了!
“小君!”殷瑄梅轻斥她一声。
“我说得不对吗?”严铃君侧头问一脸腼觍的汪正华,“你每天来这儿,每天问同样的一句话,得到的结果也是每天一样,你不觉得烦吗?”
“呃……不会……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总有一天我会等到殷小姐点头的。”汪正华带着一脸痴情的表情腼觍的说。
严铃君整整瞪了他五秒钟,然后一转头,她无力的对殷瑄梅耸肩说道;“唉,没办法,我尽力了。”突然她眼尖的看到另一个熟悉的身影,“嘿,你可以走了,三号来了。连头都没回,她对汪正华挥手说。
“小君!”殷瑄梅再次对她提出警告。”
“唉呀,妳别叫啦!我教他走可是为他好耶!妳没听过‘情敌见面,分外眼红’这句话吗?三号长得可是人高马大、虎背熊腰的,要是他们打起来,二号不是死得很惨就是重伤住院,所以我才教他快走嘛!”回过头,严铃君就事论事的说,丝毫不避讳仍站在一旁的汪正华。
“小君!”殷瑄梅不好意思的再次对严铃君吼。
“没关系,没关系……我……我也是正准备要走。”汪正华斯文秀气的说,“那……殷小姐、严小姐……再见。”他客气的对她们点头。
“再见!”殷瑄梅微笑的回礼,而严铃君却早已将目光移向走近她们的男人。“唉呀,杨先生,你又来送花啦?”严铃君肉麻当有趣的嗲声嗲气道。
被唤杨先生的杨震宇,也就是严铃君口中的三号,立定脚跟,面无表情的将一束红玫瑰递送到殷瑄梅面前。
殷瑄梅为难的瞪着眼前的花,内心则苦叫不已,这是第几次了?她真的记不清楚这个杨震宇到底送了几次红玫瑰给她了?而且每次都是十一朵——最爱!呕,真是有点恶心!
对于他这一成不变的追求模式——十一朵红玫瑰,她早就习已为常,反正接下花,五秒之后,她今天就可以不用再见到他;反之,如果不接受,她就得瞪着他一晚,因为他会像只看门狗般的站在店门口直到她收下花为止,所以她一向是——两害取其轻。
“唉呀,杨先生,你别每次都送红玫瑰嘛!下次换送点别的嘛!例如:海芋、百合啦!要不然郁金香、康乃馨也可以呀!”严铃君在一旁喋喋不休的说。
而他则如往常般的以不变应万变。殷瑄梅只有苦笑的接下花了,而他也在预计下转身走出去。
见他离去,严铃君忍不住顿足,“真是可恶,第十五次了,我竟然失败十五次了!”她咬牙切齿的哇哇大叫,“这个三号难不成是哑巴?为什么我用尽三十六计依然无法让他开口?真是可恶,我发‘四’,下次我非让他开口讲话,要不然我就不叫严铃君!”
殷瑄梅好笑的看了严铃君一眼,对于她发的“四”,大伙一向习惯将它当作耳边风,反正有“发四”跟没“发誓”一样嘛!自始至终她的身分证件名字栏内,写的都还是严铃君三个字,不是吗?
* * *
殷瑄梅向严铃君挥挥手后,便缓步的踏向回家之路。
在白天她是一间知名企业的出纳,晚上则是鞋店的雇员,每天五点半公司下班后,吃个东西走到鞋店正好可赶上六点到十一点的“兼班”时间,虽然在一天八个小时的工作时间后,还要上另外五个小时的班很累,但为了生活,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呀!
伸伸懒腰、转转颈子,今天鞋店的客人好多,害她忙得焦头烂额的,一下子往里面的仓库跑,一下子又要往外头的分店跑,忙得不可开交,不过这样子虽然累,但今天的业绩着实不错——她竟在一晚卖了两万多元的鞋,两万多,那表示光业绩的部分今天她就净赚五千多元了。
哇,光想到这点,殷瑄梅全身的疲惫顿时消散了大半,她竟得意的嗯嗯唱唱了起来。
“我得意的笑,又得意的笑,笑看红尘人不老,我得意的笑,又得意的笑……”
咦?殷瑄梅顿然停止了下来,因为她看到不远处有个小男孩独坐在路边,照理说半夜三更……呃,晚上十一点多的时候,不应该有小孩单独一人在外头才对,更何况身边还带子个不小的包袱。
看着那不小的包袱,殷瑄梅不禁清想,这小鬼不会是离家出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