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贞窃窃和同事嚼舌根,“喂,你有没有发觉,咱们公司的‘冷血阎罗’愈来愈有人情味了耶!”
“是吗?我没感觉啊。他还不是冷得不像个人,进公司那么久,很少看他笑。”女员工好奇的问:“怎么,你说他最近有人情味,怎么说?”
“我上一回在街头遇到他,他和一个气质很好的女孩子走在一块儿,那时他脸上的表情好柔和喔,和我印象中的冷血仔不一样哦!”
另一人加入话题,“听说他最近谈恋爱了!”
“他不是天天谈恋爱吗?他换女友的速度比换衣服快。”
“你看过他换衣服啊!”一方促狭的说。
“打个比方嘛。哎哟,你真讨厌。林贞,说下去啊,你说看到罗焰表情柔和,然后呢?”
“嘘!何秘书来了……”林贞吐了吐舌头,老天……她站在那里多久了?
见一群三姑六婆作鸟兽散,何秘书搭着电梯上楼,叩了门进总裁室。
罗焰站在落地窗前沉思,听到门卡上的声音,他知道何秘书要进来报告今天的行程表了。
“八点半董事会议,十点……”何秘书一连串的报告清楚。
罗焰沉吟了一下,“帮我取消晚上的应酬,改派刘经理去就行了,他清楚这次应酬的目地。还有,明晚我和迪风总裁的约也帮我取消,改由陈董事代我去就行了。”
“这两天晚上罗总有其他的事吗?”很直接的,她想到方才在楼下听到那群女子的谈话内容。
罗焰转过身来,皱着眉,“何宜,你管得太多了!”
何秘书不畏他的怒气,坦言道:“之前我接到许多通张虹薇小姐打来的电话,我都技巧委婉地替您推掉了,后来她十分不高兴,曾扬言要慕小姐小心……我知道张小姐的手段一向强悍,您还是小心点好。”
“这女人……”真是烦!
“过去的风流债,现在要偿还,那是天经地义的事!”郭玮突然不经敲门就闯了进来。
“郭经理。”何秘书向他一颔首,见他青着脸,十分不痛快的样子,知道他又要发飙了。为了避免“扫到台风尾”,她立即说:“罗总,我先出去了。”
“我被派到欧洲去的这件事一定是你在搞鬼,是不是?妈的!我才到大陆出差一个月,回来第一天上班桌上就放了封公文,要我再出差到欧洲,出差日期还没标明!”
他知道最近欧洲一家跨国大企业同意和长宇合作一笔近百亿的合作案,为了更明白对方公司的营运状况,两个公司皆派出高级主管到彼国去作长期考察,以做为合作考量。
“你根本就是公报私仇,假公济私!为了怕我挡在你和羽童之间,也怕我把你和她交往的真正原因告诉她,所以你要把我外放!对不对?”
“这是董事会的决定,我只是没有反对而已。”罗焰冷漠的样子和郭玮的激动形成强烈对比。
“董事会那群老狗,根本就把你当成神一样!只要你不反对的事,那群老狗腿就会推波助澜地成事,你以为我不知道?”
“你爱怎么揣测,那不干我的事。更何况提议你到欧洲去的,是郭伯伯。”
“又是他?!”
“欧洲之行你不也挺有兴趣的?”
“比起去那里,慕羽童的事更令我关心。”他还是不相信这事和她没关系。
“不要提她,这件事和她一点关系也没有!你放心去欧洲吧!事情没你想象的糟。更何况,如果我真的有心对付她,你留在这里也不过徒增痛苦,根本帮不了她。”
“就算我能力再薄弱,我也会尽全力帮她!”郭玮握紧双手,“我有这种气魄去爱她,你有吗?你根本不是真心爱她,你只是利用她爱你的事实在进行你那该死的复仇计划而已!只有羽童那大笨蛋才会喜欢上你,你根本不配爱她!”
“这是我的私事,你管得太多了。”
“因为对象是慕羽童。若对象是围在你周围的那些拜金者,我还希望你们赶快结婚,去彼此折磨对方哩!”
“她对你而言真的那么重要?”罗焰隐忍着心中涌现的莫名酸楚。
“我可以老实告诉你,我爱她!就算明知道她不可能走向我,因为她只在乎你,眼里容不下第二个男人,我还是爱她!”
罗焰看着他,眼中呈满着多种情绪,冷漠的眸子在短短的数秒中充满痛苦的挣扎。
“你知道吗?有时候……我好羡慕你。”
这回他又羡慕了自己什么?郭玮如同上一次,震撼于他眼中的情感。“羡慕我?你这高高在上的人,没理由羡慕我。”
“对于喜欢的人,你可以大声说着爱的宣言,而我却不行……”在爱恨两难中,谁知道他的苦?
和羽童相处愈久,他就愈痛苦!他发觉自己想宠她,想和一般情人一样相恋,可是想到她是仇人的女儿,一想到慕为仁所做的一切……
他的痛苦和挣扎能向谁说?
“你会喜欢人?”天要下红雨了。
“我喜欢羽童。”他第一次这样坦白地承认自己的心情。“我不知道将来会不会爱上她,可是到目前为止,我是喜欢她,和她在一块儿令我感觉轻松愉快。”
“你……”郭玮没想到罗焰会说出那样的话。“不!你不会是认真的!你想以此博得我的信任,相信你会好好待她吗?那是不可能的事!我太清楚你的个性,你这人根本不屑爱情,女人对你而言只是生理需求而已!”可是,为什么他的眼神看起来如此真诚?那认真的模样自己从未见过……
“我希望自己不是真的喜欢她,喜欢上她对我而言是负担。所以,我才说羡慕你。”
“你……是认真的?”
罗焰淡淡一笑,“我要开会了。”说着,他迈开步伐走出总裁室。
那家伙……是认真的!他真的是喜欢上羽童了?郭玮震惊不已。
看来他真的要失恋了!
罗焰在长宇的播映室中看着慕羽童的洗发精广告。董事们对这支CF评价很高,甚至建议在各电视台的黄金时段密集播出,可在最后一刻却被他一意孤行的压下来,不准播出这广告带。
只因他曾经在这支CF播出时,听见有几位董事夸赞慕羽童的身材惹火,甚至抱怨摄影师,应该拍得更露一些。
为此,这支广告至今仍见不得光!他不爱别人对她的身材评头论足,她的一切都该属于他,任谁也不许抢走!
初初有这样的感觉时,他自己也吓了一跳!
老天!他何时对女人有这样的占有欲呢?从前和他有过牵扯的女人中并不乏红极一时的女星,看到她们的裸露镜头时,他从来不认为她们不可以这样,为什么对于羽童他会有这种感受?
这种霸道的占有欲使得他不顾一切,任性地把这支CF扣留不播。
原以为他对她只是在喜欢阶段而已,没想到曾几何时,他已跨过了喜欢的界限爱上地了!
没想到……他对女人会投注这样的感情!
突然发现这样的感情对他而言不是一件好事,在爱与恨之间,他更加无法拿捏掌握了!
正在他陷入爱恨两难的局面时,慕羽童也突然间像失踪了一般!以往他们两个差不多两、三天就见一次面,而今,他们已有近一星期没有见面了。罗焰曾试着打电话给她,或打到她上班的地方,可却找不到她。
究竟怎么回事?也许……今天该抽个空到她住的地方看看她。
他拿起遥控器将银幕关掉,站了起来。
“罗总,您的挂号。”陈秘书拿了一包东西站在门口,把东西交给罗焰之后她才离开。
“什么东西?”罗焰皱了皱眉,看了一下信封,却没发现联络地址。
是谁寄的东西?那么神秘兮兮的。他拆开牛皮纸袋,里头滑出了一叠相片。
“这些相片……”罗焰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
老天!那是一叠裸照,慕羽童和一个脸部被麦克笔涂黑的男子亲密的相片。
一股怒海狂涛的怒气在罗焰心中引爆!他愤恨地将相片撕个粉碎,往牛皮纸袋里塞,这时他赫然发觉袋子里尚有一张方才未注意到的纸,他取出一看——
亲爱的罗焰先生:
想必您收到这些东西时,心里的滋味一定极不好受吧!同样的,在前些日子,我也处于这种女友遭抢的痛苦深渊中。没错!我就是羽童的男友,也就是火辣相片中的男主角,这些是几年前我和她欢好时拍下的相片!由于您财大气粗也使我担心您会做出报复于我的手段,因此我特将敝人的脸孔以笔涂去,以免遭来祸事!
羽童,这个外貌清纯行为却放荡的女人!她在搭上我之前就已经不知和多少男人交往过。如今因为对手是长宇集团总裁您,只是一介白领阶级的我只得被三振!只是我实在心有不甘,也不忍心像罗先生这样的人中之龙被她玩弄于手中,因而才决定掀开她不为人知的真面目。
罗先生,对于一个在国中时就已经和不良少年厮混,曾经数度堕胎的女子,你敢要吗?
末祝心愉。
该死的!罗焰怒火高涨,他从来没有那么生气过。他像发狂的狮子一样回到办公室,拿起话筒拨了几次电话,却没有回应,他心中的怒火更盛……
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一片霓红世界,车道上来来往往的车水马龙。他决定走一趟慕羽童的住所,他要她解释清楚,那些照片是怎么一回事!
罗焰怒气腾腾的来到慕羽童住所的楼下,看着仍黑漆漆的窗子,他知道她没有回家。
捺着性子,他待在车子上等她。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怒焰也一点一滴在累计中,等到他低咒着想把车子开走,才看见慕羽童低垂着头无精打彩地从远处走过来。
晚上十一点半了,她才回来?她倒是真会玩!
慕羽童行尸走肉地上了楼,打开房门,进屋转身要把门关上时,才赫然发觉罗焰不知何时已站在门外。
“你……”
罗焰走进门,把门锁上。“这些日子你到哪儿去了?是和别的男人在一块儿,是不?”看她没理会他的话,径自收拾着自己的东西,他生气地扳过她的肩,使她面对他,“说啊!”
“你都说对了,我要说什么呢?”她此刻多么希望他的安慰,他竟如此质问她!天晓得她最近招谁惹谁?竟会和陈紫庭被人绑架押上车。结果,歹徒以陈紫庭的生命威胁,要她合作和一名陌生男子拍亲热相片,事后还威胁她不许报警,否则他们会将相片卖给成人杂志社公诸于世。最莫名其妙的是,对方还不准她将被逼拍裸照的事情告诉罗焰,也不许再和他交往,否则结果和她报了警一样!
“你……那么,这些相片是真的?”他抽出纸袋中的相片往地上一扔。
看到那些被撕成碎片的相片,慕羽童抖着手捡起来。恐惧和委屈令她泪水潸潸而落,她捂着嘴低低啜泣。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罗焰的声音不带一丝一毫的怜情,他蹲下身子捉住她的手。
“我真的看错人了!”他托起她的下巴,“一张清纯的脸真能骗人,竟然连我都被骗了。说吧!这张无辜楚楚可怜的脸使多少男人上当了呢?”
“别再说了!”慕羽童哭喊着。她一生清清白白,如今却被喜欢的人说成这样,一股肮脏卑贱的污秽感充填在她胸臆间,恍若要窒息了般。“如果你辱够了,请你出去!我再也不要看到你了。”
“彼此、彼此。像你那么无耻的女子,我也不想再见到你,不过……”他再度勾起她的下颚,“欺骗我的女人你想会有什么下场?”他使力将她推倒,反压在她身上。“你该付出代价!”
看着他黯沉的眼眸中闪动的全是愤怒和欲望,慕羽童惊慌的推着他。
“不……不要,你……放手……”她的双手被罗焰固定在榻榻米上,闪躲着他霸道不带感情的吻。
“不要……求求你……不要……”她害怕的挣扎着。
“不要?嗯……”他抬起头露出邪魅的笑意。被女人欺骗这是头一道,更可笑的是,他竟然为了她不时在心中和家仇交战。他竟爱上这样一个贱货……
“你才是男欢女爱的个中高手吧?很好!我许久没有情逢敌手了,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他愤怒的扯下她的衣服,褪去她上半身的贴身胸衣,大手丝毫不带怜惜地揉弄她青涩的蕾峰……
慕羽童的泪水在眼眶中闪动着,没想到他真的把她看成那种女人?
她深吸了口气把泪水逼回去。“我怎会让你失望呢?我还怕你让我失望呢!”既然他已经认定她是个烂女人,就让他这么认为好了!
她倔强的把脸撇到一边,不再做反抗的动作。“让我看看你和我从前的那男人差多少。”
“我不会让你失望的。”罗焰彻底被她的话激怒,他动作粗鲁的解去她身上仅着的底裤。
慕羽童对于自己的一丝不挂感到害羞,不自觉地想拿扔在一边的衣物遮蔽。
他抢下遮在她身上的衣服,把它扔得更远。“不必装害羞样了。”他解开裤头冷笑的看着她。
乍现在他胯下的昂挺令慕羽童红了脸,“你……”
她还来不及弄清楚状况,罗焰已压在她身上,腰杆一挺进入她。“啊……痛……好痛……”
感觉到双腿间的窄口被一硕大物体强行进入,撕裂般的疼痛令她哭喊出声。她用力的推着他,“不……不要!好痛……放开我!”她摇头哭喊着。
“你……”他敏感的前锋仿佛轻触到一层薄膜,可狂涛般席卷而来的欲望却使得他腰下不受控制的往下一沉,突破薄膜障碍的直挺入她体内。
感觉到她的窄窒,抽身时他惊见榻榻米上的殷红血迹……
怎么会这样!她不是……
慕羽童捡起自己的衣服遮身,一面哀哀的哭泣着,“你已经得到你想要的了……请……放了我吧。”她屈着身子躲在角落哭泣。
她……她还是处子?!而他方才竟粗鲁的要了他。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
“出去,出去!我不想再见到你了。”
“羽童……”罗焰来到她面前蹲了下来,“请听我说……我一看那叠照片就气得快疯了。里头又有一张自称是你前男友写的信,内容对你诸多毁谤……本来,我是想我你问清楚,可你的回话让我信以为真,我……一时丧失理智,才会做出这样伤害你的事。我……真的很抱歉!”
“你……根本不信任我!”她把脸埋在衣服中,含糊的说。
“这不关信任与否。因为……因为爱你……我才会如此丧失理智。”
“爱我?”慕羽童终于把头抬了起来,“你爱我?!”她仍含着泪水的眼中透着怀疑。但不可否认的,就算是谎言,她仍是很开心。
“我……我知道这么说是否很唐突,可是……”他第一次说起话来那么紧张。“那是我的真实心情。”他看着她额上的吻痕,“对不起,方才太粗鲁了,很痛吧?”
“嗯。不过,另一个地方更痛。”她低头看着有些发肿的私密处。
“对不起。”他笑着偷吻了一下她,手偷偷地解去自己衬衫上的扣子。
“你……干什么?”她没忘记方才那要命的痛。
“游戏不能只玩到一半。”罗焰坏坏的笑着,拿开她手上的衣服,放肆的挑逗轻揉着因他纯熟的抚弄而傲然耸立的花蕾,另一只手邪魅的顺着她修长白嫩的大腿而上,大掌覆于其顶揉弄、诱抚……
“不……不要,方才……好痛。”慕羽童红了脸。
“第一次难免,我很抱歉弄伤了你,再来就不会了,嗯。”看着她怀疑的表情,他温柔的安抚她,“这一回我会等你准备好,这样就不会不舒服了。”他的手顺着她窄窒的甬道而上,轻轻的抽动,自私地独占这只属于他的稚嫩甜蜜。
“啊……好痛!你……骗我!”那灼热般的疼痛感在她体内久久不散。
“再忍一忍就不痛了,乖!我也舍不得你痛。”他在她额上一吻,忍耐着排山倒海而来的欲望,撤出她体内的手指,按在她花核上频动,直到他感觉到她回以兴奋的爱液,他的手再度探入……
罗焰的亲密举止叫慕羽童羞红了一张脸,她无助地娇喘着,喉间低吟出忽快忽慢的吟哦声,双手圈在罗焰宽厚的肩上。
“我……”她眼神迷蒙的看着罗焰。
“嘘……”他撤出了长指,在她耳边温柔耳语,“我去喽。”说着他将腰一沉,强悍地挺入她的窄窒……
一波波的韵律情涛、一句句的低喃爱语,今晚是个浪漫夜……
罗焰的房子大,装潢也一流,但其间仿佛少了一些花花草草来装饰,因此有些死气沉沉。打从在罗焰的威胁利诱下搬出自个承租的那蕞尔之地来到这大公寓之后,慕羽童一有空购入一些花草来装饰,经这段时间的努力“买进”,这屋子总算有生气多了。
正当她在为心爱的小花卉浇水时,门铃大响……
慕羽童打开门接过罗焰的公事包,甜蜜地看着他。“你回来了啊,今天好像比较早喔!”
他把一大把玫瑰塞入她怀里。“给你的。”
“好美喔!我正打算明天到花店买一束花来布置呢!我们真是愈来愈有默契了。”她开心的笑着,马上到厨房找瓶子将它插上。
“住到这儿来还习惯吗?”他从后面环住她的腰,用嘴轻轻地逗弄着她敏感嫩白的耳垂。
“习惯,都住快两个月了,唔……讨厌!人家在整理花啦!你这样叫人怎么专心?”她一直都怕痒,更何况这挑逗动作弄得她心猿意马的。
“自己定力不够,还怪我?”他又露出恶少的本性,对她百般挑逗。“给我一点‘甜头’,否则……后果自行负责。”说着,他那双毛手又袭上慕羽童的丰胸。
“好……好……我认了。”她转过身,“呐……送你一枝玫瑰花,这‘甜头’够有诚意了吧!”她笑着说。
“羊毛出在羊身上,这哪叫诚意?不行!”
“那你要什么?”她一双美眸流转着。
“亲我一个,我就乖乖到客厅去等你。”
慕羽童好笑的瞪着他,然后附在他耳边说:“昨晚还亲不够啊?你好贪心。”她在他脸上一吻。
“呐,如你所愿了,说话算话,快回客厅去!”
罗焰搂着她不放,然后出奇不意地吻上她的唇,辗转热情地吻着她,好一会儿才松开。“这才叫亲一个,方才你那吻太偷工减料了,这样不行的。”他得了便宜又卖乖,“下回再这样,罚你吻我十分钟。”说着才带着笑意离去。
一股浓情蜜意充塞在她心中,抚着方才被吻得有些肿胀的唇,慕羽童脸上净是幸福的笑意。好一会儿,她旋过身去,继续方才来完成的工作。
把花弄好之后,她退后一步欣赏杰作,忽然她感到天旋地转,一股恶心的感觉充塞在胸口。
怎么回事?最近老是觉得头昏,而且又想吐?莫非……
慕羽童眼光闪动着复杂的情绪。她怀孕吗?如果真的怀孕了,罗焰会开心的准备结婚以迎接小生命,抑或冷漠地要她把小孩拿掉?
她捧着插好的花到客厅,见罗焰正站在那幅和他酷似的肖像前,自从她搬到这里之后,那幅画也理所当然地跟着搬过来了。
罗焰每一次注视那幅画的神情,时常透露着一股怀念之情。
是她的错觉吗?
“又在看画了?你有严重的自恋倾向哦!”慕羽童开玩笑的说,“那肖像中的人长得和你好像。”
“是吗?”如果有一天羽童发觉这画中人是他父亲,她会怎么想?
而她若知道他逼死慕为仁的事,她还会对他那么好吗?
“不过,肖像人的眼光是柔和的,而你……就显得冷漠无情得多了。”她把花装好,“其实你笑起来很好看,你该多笑的。”就算两人相处得很愉快,她也不常看他笑。
“人生似乎没有太多快乐的事。”
“怎么没有?”她笑着说:“对我而言,认识你就是一件很值得开心的事。”
“开心的热度会过去的。”
“不会的。”慕羽童搂着他。
“是吗?”罗焰低着头看她,“记得你曾对我说过,你父亲的公司被人兼并了,他也因此而走上绝路,难道你不恨逼死你父亲的人?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是那凶手,你会不会因而离开我?”
“不会的!你绝对不是那个人。听管家告诉我,兼并我父亲公司的人姓崔。”
“我是说如果。”崔宏都只是他的傀儡罢了,兼并她父亲公司的幕后黑手是长宇集团的前身长宇有限公司。
“如果……”她沉默了一下,“我不知道。”
“那时你还会认为认识我,且和我相恋是一件愉快的事吗?”他苦笑的摇着头,“不会的!那时你会觉得痛苦,恨自己喜欢上的为什么是我?你会在情爱和家仇中摇摆不定,痛苦挣扎。”
“罗焰。”她不明白他语气中的激动是为了什么,仿佛他此刻正受着这样的痛苦一般。“不会的,我们不会有这样的挣扎和痛苦。”
罗焰无言地抚着她柔软的发丝……
一旦让她发觉逼她父亲走上绝路的人是他,那么他们之间大概也完了。
永恒不变的爱情,对他这情场老手而言,真的是一种奢求。别的女人得不到他的感情,而他最迫切想要的女人也因上一代的恩怨而无法拥有。
密闭式的日式包厢中,张虹薇和郭有德约定见面,两人相对无语了许久。
张虹薇终于忍不住问道:“郭董,您今天约我来是……”
她这国际级的大明星可不是随便人请得动的。若不是郭有德是长宇集团的重要人物,他说的话罗焰会列入重要参考,她才不肯来哩!
“有关罗焰的事。”他知道光是这一句话就足以令眼前这位享誉国际的美艳女人感兴趣。“你深爱着罗焰吧?”
“光我爱他有什么用?他坚持和我分手,为此我还伤心了很久!”她仿佛是找到了个诉苦的对象。“他现在不是和那叫慕羽童的女人走得很近?我真不知道那女人有什么好?
“看来……你对罗焰未死心。”郭有德光是看她一提到慕羽童时的妒意,不难知道罗焰对她仍有致命的吸引力。“有一个方法可以使罗焰和慕羽童分手。一旦他们两个分手,只要你多加用心思在罗焰身上……相信以你这么好的条件,他的心很快又回到你身边了!”
“是吗?”她惊喜的说。过了一会儿,她敛住了笑容。“就算真有那么一个方法能使罗焰回心转意,你又为什么要告诉我?别告诉我你是真心想帮我。”张虹薇识故的一笑,“毕竟我也在所谓的演艺圈大染缸待了些日子,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这句话的道理。”
郭有德哈哈大笑,“果然是个见过世面的人。不过,这回你猜错了,我对你别无所求,若真要说到‘所求’,也不过是藉你一张口,去告诉慕羽童一些事情罢了。”
“为什么是藉我的口,而不是别人的呢?”
郭有德不悦的眯着眼看她,“你不希望我给你这个机会吗?你若真的爱罗焰,想把他的心拉回自己身上,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上一回他叫人挟持慕羽童的好友以逼迫她拍下相片,想借此逼得罗焰和她分手。没想到……仍是失败了,而为避免罗焰对那些相片追根究底,他根本没能对慕羽童有所惩戒!
“你真想帮我?”
“只是要阻止慕羽童和罗焰走在一块儿罢了,不见得是想帮你。”
“你为什么要阻止他两人交往?”
“因为,我是罗焰父亲的好友,也曾受过罗家恩惠,而慕羽童的父亲慕为仁是罗家的仇人,她……没有资格和罗焰走在一块儿。”他不自觉地握紧双拳。“我说一个很长的故事给你听。在二十年前有数位志同道合的朋友合资做生意,后来大发利市地发了一笔财,于是数位合伙人商议成立子公司,该公司总部由其中一位大股东坐镇,其余的负责子公司。
“一年后当其中一家子公司财务出现问题,需求助于其他公司时,却发生连环恶性倒闭,其他合资朋友竟将公司资金抽个精光,留下一大笔债务由子公司的那傻瓜负担。那傻瓜一夕之间负债数亿元,房子、车子……所有一切动产、不动产全没了,在被朋友背叛和庞大债务债主威逼下,终于……他走上了绝路!在那傻瓜死后,他的合资朋友又以其他方式成立公司,继续昧着良心活着。”
他苦笑说:“那傻瓜生前有个朋友,帮助他儿子报了血海深仇,把当年逼他父亲走上绝路的那些人一一逼得走投无路,一切都是那么顺利。美中不足的是,那个傻瓜的老婆在临终前,居然要儿子娶当年逼死她丈夫的仇人之一的女儿,而偏偏那傻瓜的儿子也假戏真做地爱上了仇人之女。”
郭有德端起茶啜了一口,“我就是那个帮助傻瓜的儿子复仇雪恨的人,我这么说,你该多少猜出一些事吧?”
“那个傻瓜的儿子是罗焰,是不?”直觉吧,她就这么猜了。
“没错!正是他。”
“那么说来,那‘仇人之女’必定是慕羽童喽?”如果真是这样,也难怪郭有德不认同罗焰和慕羽童在一起了。
“正是慕羽童。她是罗焰的仇家之一——慕为仁的独生女。十年前,她父亲的公司被并,因而走上绝路,这也算是一种报应吧!毕竟慕为仁能致富,当年也做了不少见不得人的事。”
“你就是要藉我这张口去告诉慕羽童,让她知道罗焰正是逼死她父亲的人,既而离开他,是不?”顿了一下,张虹薇问道:“难道慕羽童不知道逼她父亲走上绝路的是长宇集团?”
“她当然不知道。因为当年并掉慕氏企业的是鸿业,而长宇则是真正的幕后黑手。”
“嗯。”她想了想,又继续问:“就算我去告诉慕羽童真相,万一她执意把上一代的恩怨赴诸流水,怎么办?”
“对于逼死自己父亲的人,我不相信慕羽童能如此宽宏大量!就算她真的为了罗焰肯将不快的往事忘却,然而内心深处一定有抹不去的阴霾。在这种情况下,他们的感情不出现裂痕恐怕不易吧?”
“这倒也是。”
“如何?是否考虑跟我合作呢?”
“看来……我似乎没有拒绝的理由。”她笑了起来。
“来,为咱们合作愉快干杯!”
“干杯……”